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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夏天。内蒙古,黄河边。一片广阔原野上,在内蒙古下乡的北京知青袁刚驾驶着拖拉机,来来回回进行着农耕作业。此时他一天的工作早已做完,他留在拖拉机上是为等着一个人。他知道每天这个时候陈涵秋必经这条路。天气阴沉闷热,几个知青和村民像往常一样取笑调侃着驾驶着拖拉机的袁刚,袁刚充耳不闻。众人皆知,工人子弟家庭出身的袁刚一直爱慕着他的同班同学,同样来自北京,出身知识份子家庭的的女知青陈涵秋。陈涵秋出生在医学权威家庭,生活优越。从小被父亲母亲按才女的要求培养,琴棋书画都懂一点。十岁前后失去父亲,从才女沦落到黑五类再到可以被改造的女知青,陈涵湫经历了生活的巨大变迁。 袁刚心里却明白,在这个集体户里,陈涵秋追求者众多,她不假辞色,一一拒绝,孤傲而清高。看到涵秋拒绝了那么多人,袁刚更加自卑,深知自己配不上陈涵秋。在袁刚眼里,陈涵秋是高不可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转眼间,天空翻卷乌云,天气大变,下起倾盆暴雨。知青及村民们赶着避雨往回跑,袁刚在雨中看见陈涵秋模糊的身影。陈涵秋疯狂奔向河边,看着汹涌的河水,一幕幕耻辱的回忆让她丧失理智,陈涵秋不能原谅自己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她悲愤而绝望,纵身跳进河里。袁刚赶到,震惊之余来不及多想,跟着就跳进河里,一通折腾,将陈涵秋打捞上来。河边破旧的草屋里,当陈涵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袁刚一双焦急关切的眼睛。见陈涵秋醒来,袁刚着急忙慌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掉进河里。陈涵秋用她仅剩的所有力气狠狠推开袁刚,再次昏迷。 公社卫生所里,袁刚手足无措地在病房外等待着医生的消息。抢救陈涵秋的医生护士们查出陈涵秋怀孕,众人又都知道袁刚爱慕陈涵秋,理所当然以为袁刚是孩子父亲。袁刚得到陈涵秋怀孕消息,当即傻了,不肯相信,他想当然以为小护士在开他玩笑,他向护士们发怒,发誓在刚才从河里将她捞上来之前,他连陈涵秋的手指头也没碰过一下。当医生确认陈涵秋怀孕后,袁刚如五雷击顶,非常不堪,对陈涵秋顿起厌恶之情,他忍不住想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陈涵秋对这个救命恩人不屑一顾,理都不理。陈涵秋冷漠态度刺伤袁刚,袁刚一气之下愤然离去。袁刚刚走,陈涵秋的冷漠倔强土崩瓦解,捂在被子里,无声痛哭。 在这个过程中,谣言已经风传出去。陈涵秋出身不好,平时又落落寡合,与领导关系不好,早是领导们的眼中钉,一直被人监督,眼下终于逮着批判她的机会。生产队办公室里,民兵,村干部,妇女主任等等不理会陈涵秋虚弱身体,也不关心她生死,只是逼问陈涵秋究竟和谁私通,孩子父亲是谁。村民们围观,并不断通知让大家来看热闹。村民们一边吆喝着"有破鞋大肚子"一边往生产队办公室跑。袁刚逆着村民而行,他知道他们是去看谁的热闹,他痛苦不堪。办公室里,无论村干部如何恐吓威胁,妇女主任甚至破口大骂,陈涵秋态度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坚决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陈涵秋的强硬态度激怒村干部和妇女主任,辱骂陈涵秋,越说越难听,办公室窗户大开着,不堪入耳的话接连不断传出,袁刚再也无法忍受他心爱的女人受到如此巨大侮辱。 袁刚难过,大骂自己王八蛋,大嘴巴抽自己,他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选择是让自己承认这份耻辱,他要保护这个女人。他没有别的办法了。袁刚推开生产队办公室的大门,告诉众人,他是孩子的父亲。陈涵秋大怒,急赤白脸的辩解,却没人相信她。袁刚出身好,表现也好,深得公社生产队领导喜爱,袁刚出面,村干部们无话可说,只是深深同情袁刚被这个出身不好的女人拖下水,袁刚向村干部等人承诺自己要娶陈涵秋。堕胎手术需要开介绍信,没有人会给陈涵秋开。陈涵秋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根本无法做掉。村民们但凡见了陈涵秋,都要挨着个关心地问她孩子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同孩子爸结婚,陈涵秋快气疯了。避开众人,陈涵秋大骂袁刚不要脸,多管闲事。袁刚的解围让陈涵秋更觉得屈辱恶心,她早听人说袁刚对自己有意,现在更是断定他不怀好意,想趁机占她便宜。 陈涵秋悲愤交加,号啕大哭。见陈涵秋哭,袁刚急了,他张口结舌的解释着,吃力的表达着自己想法,努力告诉陈涵秋,他愿意娶她,愿意做孩子父亲。陈涵秋根本不听,叫袁刚别再接近她。不管袁刚几次来找,几次表达心意,陈涵秋通通不理。对于袁刚的好意,陈涵秋并非看不见,她也逐渐了解袁刚不是她之前所想的那种流氓无赖,对他产生的误会慢慢打消了,但她仍然极为抗拒,她不肯接受袁刚对她的怜悯和同情,不肯与袁刚交谈。袁刚问陈涵秋,不嫁给他也可以,但她想怎么办?能怎么办?再去死吗?陈涵秋再次来到黄河边,袁刚跟着,吓坏了,以为她真想再去死,追上去阻拦,质问陈涵秋又想跳河吗?想跳就跳吧,我绝对不拦你!绝对不救你!一个人死过一次,绝不会有再死一次的勇气。 陈涵秋正是如此,她并不想自杀,她看着袁刚为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生活也没她想得那么糟糕,还有一些温暖和好玩的东西。袁刚大喊大叫,结果脚一滑,顺着滑坡滚了下去。陈涵秋大惊失色,本能拉住袁刚,这要紧关头,袁刚仍然担心陈涵秋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劲叫陈涵秋放手放手,别动了胎气。结果袁刚掉进河里,等他狼狈不堪地爬回来,看着被他吓得花容失色的陈涵秋,自嘲的大笑起来。陈涵秋也终于笑了。两人当即结婚,袁刚用草绳和野花给陈涵秋作了个戒指,还信誓旦旦说将来一定会给陈涵湫送真金白银的,虽然袁刚知道自己在开玩笑,但袁刚的表白让陈涵秋很感动。 袁刚和陈涵秋在口头上达成了协议,保证一回北京就离婚。袁刚不断声明既然结了婚,陈涵秋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了,他会看着她,她不好好生下来,他不会放过她。而陈涵秋则三番五次告诉袁刚,自己绝不会赖着袁刚,不拖累他,不让他戴绿帽子,不让他当乌龟王八。正是鸡同鸭讲,各说各话。陈涵秋奇怪,问袁刚这样不觉得屈辱吗?袁刚赖皮赖脸说不觉得,没这个他还娶不到媳妇呢,现在赚了,不但娶到媳妇还白添了个儿子。袁刚口气虽然轻浮,但陈涵秋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的真诚,善良。袁刚是一个充满喜感的糙男。他难过,但他真爱陈涵秋,于是他骂自己煽自己大耳光,但他还是会娶陈。陈涵秋跟袁在一起,也会逐渐变得喜感。最后会因为这个喜感而真正喜欢上这个糙男。
就在他们结婚前后,知青返城大潮开始了。袁家得知袁刚结婚,媳妇怀孕,更是不断催促儿子媳妇回家来。拖着大肚子的陈涵秋跟着袁刚回到北京,本来说好一回北京就离婚,但陈涵秋的肚子实在不方便,袁刚希望能在她把孩子生下之前好好照顾她,几经劝说,陈涵秋妥协。在回城前后,陈涵湫总是想方设法从袁刚嘴里打听袁母喜欢什么样的媳妇,她希望回城后,可以按婆婆对媳妇的要求先努力做个好媳妇。袁刚无心,却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结果跟实际情况大有出入,让陈涵湫在最初的日子尝尽袁刚胡编乱造的苦头。由于差距太大,反而引起了婆媳之间的不少误会,以至于渐渐的在后来的日子里,陈涵湫就失去了当初的愿望,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袁家和陈家住在同一个大杂院里,早有渊源。袁刚的父亲袁父,参加过解放军当过连级干部,文革时随军队参加"支左"军管会干部,曾目睹陈涵秋的父亲陈雨莳在批斗中含恨自杀,出于同情和良知,保护了陈涵秋的母亲廖静。 当儿子袁刚从下乡插队带回已有身孕的陈涵秋,袁父坦然接受,并百般告戒儿子涵秋命苦,要好好照顾她。袁刚的母亲袁母是朴实的劳动妇女,思想保守,心里本来十分忌讳丈夫保护廖静一事,当时社会上对知识分子的态度的影响,也有传统观念的英雄救美的沾沾自喜,想和廖静沟通,却又总是说不到一起。按说袁家是廖静恩人,廖静该对他们感恩戴德才是,廖静也有保护袁家的意味,自己是臭知识分子,沾染不起,也有大恩难报等因素,表现出来的就是对袁母态度总保持着距离,不咸不淡,客气里透着冷淡,让袁母觉得热脸蛋贴冷屁股,回回想起来都气够戗。见儿子娶回来的正是廖静女儿,心里又是一番矛盾纠结,袁母看着陈涵秋长大,心里还是喜欢这个姑娘的,也觉得儿子找了个有知识有文化的老婆该是很光荣自豪,但又担心儿媳妇遗传她母亲廖静性格,不好相处,更担心陈涵秋会看不起儿子,不甘心好好过日子,老太太也有自己是根儿红苗正,娶了个黑五类子女会不会在社会受歧视的担心等等。 不仅如此,对这个小院袁母又爱又恨。房子是陈家的,文革中这房子才被分配自己住,现在又和既是亲家又是房主的陈家人住在一起,虽然袁母觉得在困难的时候自己照顾过陈家孩子,现在结成亲家,但心里仍然有些担忧。所以袁母总是在算计着怎样摆平双方的关系。袁母和陈母实际上都已经进入更年期。那时社会上基本明白什么是更年期,袁母更糊涂,就是闹别扭;廖静虽然懂一点,却不想承认,母女婆媳亲家住在一个院子里,矛盾起来就是混战。这种特殊的时期给陈涵秋的媳妇生涯增加了很多困难。 而当时的形势下,廖静还不敢对房子说什么话。陈涵秋的母亲廖静,身为医院心脏外科医生,在"反动学术权威"批斗中险些被整死,仍处于文革恐慌中,为人谨慎小心,心里记得袁家好处,但也很怕得罪袁家,原来她对恩人一家充满尊敬,也觉得孤儿寡母的能跟袁家生活在一起觉得踏实放心。随着时代的改变,陈母看到了也许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夺回原来失去的生活,但是女儿的婚姻让她再次审时度势。房子的事总会在双方家庭的摩擦中成为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话题越来越敏感。 此外对自己的女儿,廖静有很多不满,没考大学,早早嫁人生孩子等。廖静表面上不断夸奖袁刚,对女婿表示满意,接受得十分坦然,私下却认为袁刚除了成分好,没一样配得上自己女儿,不明白陈涵秋到底看上袁刚什么。在廖静追问下,陈涵秋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到底看上袁刚什么,廖静更是起疑,直接问陈涵秋是否遭到袁刚强迫,陈涵秋急了,叫母亲别再追问。见女儿委屈流泪,廖静心里很替女儿憋屈,更加深了对袁刚的误会。陈涵湫面对袁刚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救心存感激。陈涵湫希望通过自己的忍让和委曲求全能够化解两家这种即是亲家又是房主的尴尬关系,但是现实生活很快就教育了她:必须坚持自己的性格,独立自主才行。 只有袁刚面对陈家又是房主又是亲家的关系满心欢喜,在他眼里,娘家和亲家能住在一起,那是热闹和幸福的象征。但是后来的微妙复杂的人情关系和硝烟四起的日常生活,把袁刚的豪情和幸福感一点一点地吞噬。袁刚和陈涵秋在孕期感情交流,虽不断有磕磕绊绊,但涵秋发现袁刚细心的一面。袁刚对陈涵秋的照顾无微不至,两人关系更像亲人朋友。二人同一寝室朝夕相处,袁刚每晚睡在地上,每晚翻来覆去,望着陈涵秋熟睡面孔,袁刚欲火烧身,难以入睡,室外跑圈。袁刚的母亲袁母很想张罗着替儿子儿媳妇再大操大办一下,叫陈家人来商议,顺便吃个团圆饭。众人都是欢天喜地的,难得有这么多好吃的,袁刚的弟弟妹妹袁田、袁禾兄妹俩抢着吃饭,闹成一团。袁父袁母看着满桌子的人,脸上是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陈涵秋的弟弟陈致秋却很少动筷子,因高考落榜,满面愁容。袁母一边给陈致秋夹菜,要他多吃点,一边问起高考成绩今天出来,看了成绩没有。袁父忙给袁母使眼色,袁母没看着,继续对陈致秋说着你要是考上了大学,那可是咱们两家的大喜事云云。廖静认为袁母是成心给自己儿子下不来台,当即打断袁母的话,冷淡的告之儿子没考上。袁母尴尬不已。陈涵秋,陈致秋姐弟俩则觉得母亲太不给面子,责怪地看着廖静。眼看一顿饭就要吃不下去了,袁刚带头端起酒杯,给长辈敬酒,一通胡说八道,逗乐在场所有人,气氛骤然转变,重新欢快起来。袁父提出什么时候操办婚礼,见袁家人兴致勃勃,陈涵秋心里愧疚不已,很是抵触。她越是敬重袁刚父母,越是感激他们为她做的一切,越不愿意把事情再弄大。她担心将来的离婚会伤害袁父袁母二老。廖静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明显,袁家人不傻,看得出陈涵秋母女都很不积极。袁母当即控制不住情绪,就要发作。惟独袁刚努力,一个劲打圆场,调节气氛,众人却陷入沉默,不再配合。 袁父看儿子辛苦,将袁母劝住,袁母不甘心的作罢。终于这顿饭还是不欢而散。饭后,袁母在袁父面前痛骂廖静,翻起旧帐,陈致秋当年因为身体嬴弱,廖静找袁父,求他帮忙,袁父想办法没有让陈致秋下乡。结果陈致秋屡次考大学落第,袁母心里替陈致秋着急,很想鼓励他,而廖静不但不给她机会,还误会她的好意,这让袁母十分委屈。袁母最受不了的是廖静自己儿子无能,却还永远瞧不起袁刚。廖静和儿子陈致秋离开袁家,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陈家人下放之后,他们家偌大的四合院被分给三户人家,最大的一片给了袁家,然后是玉器厂的玉器鉴定师唐文鹤的寡妻李美娣,最后给廖静母子三人留了角落里的几间房。 廖静母子回来的时候,唐家已然闭门熄灯睡下了,廖静悄悄开门,房间里堆满了纸盒子,刚一打开灯,就传来邻家李美娣的骂声,廖静叹口气,无奈地熄灭了灯。陈致秋倍感耻辱,扶着母亲,摸着黑进了屋。陈致秋明天一早还要给街道工厂去送做好的纸盒子。他此时沮丧不已。陈致秋是陈家唯一的男丁。陈致秋屡次考大学落第,情绪低落。他内心是相对脆弱和偏激的,他的脆弱和偏激是"文革"对家庭的创伤造成的。他不像母亲姐姐那样视袁家为恩人,相反,他恨他们霸占了自己家的房子。他看不起袁刚,不相信他能带给姐姐幸福。陈涵湫的肚子越来越大,脚也开始浮肿,天气又凉,袁刚心疼老婆,经常给陈涵湫晚上泡脚白天替她穿鞋脱鞋,对陈涵湫的照顾无微不至。陈涵湫热在眼里,却冷眼看袁刚。袁母看不惯儿子这样对待陈涵湫,觉得自己怀孕时还要干活呢?对媳妇如此娇气很是看不惯。陈涵湫觉得再这样下去,婆媳之间的关系更难维系,所以经常拒绝袁刚的伺候。陈涵湫不希望自己欠袁刚太多。陈涵秋婉转的提醒袁刚,希望袁刚能暗示袁母,叫她做好他们会离婚的心理准备。袁刚一听就火了。怎么叫他们准备啊?亏你说得出口! 袁刚愤怒,他一直爱着陈涵秋,如此呵护着她,而她陈涵秋的种种表现也都在向他传递她已经接受他的信息。没想到头来她心里竟然还是想着要和他离婚。陈涵秋心情复杂,她确实像袁刚所说,她在逐渐接受他,但她不愿承认,只简单说结婚协议不是白签的。袁刚赌气,耍无赖,明确告诉陈涵秋他还就要这么耗着她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也别想离婚。陈涵秋嘲笑袁刚性欲如何解决?将来必然出轨,自己老婆怀孕他还出去瞎搞,传出去毁的是他的名声。袁刚恼羞成怒,跑了。袁刚身边也常会有一些花花草草,袁刚真要出轨也不是不可能,但到了紧要关头他克制住了,他就不找别人,找了就称了他老婆的心意了。袁刚回来后故意气陈涵秋,没想到陈涵秋大怒,动了胎气,羊水破了。袁刚吓傻了,手忙脚乱将陈涵秋送去医院。陈涵秋顺利产下一男婴,孩子取名袁小刚。
孩子生下后,袁刚欢天喜地,比谁都高兴,整天把孩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袁刚是真爱这个孩子,这是遗传,袁家父母都特别爱孩子,被袁刚发扬壮大,他一直盼着这孩子出生,现在他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陈涵秋看得出他是真心爱这个孩子。陈涵秋做月子,身体虚弱,需好好调养。袁刚不让陈涵秋沾水,洗尿布的任务他全包揽下来。袁母发现儿子在洗尿布,很不高兴,唠叨自己年轻时候刚生完孩子照样在河边结了冰的水里洗尿布,怎么儿媳妇怀孕要泡脚、做月子不能洗尿布,就那么娇贵?袁刚不愿顶撞母亲,叫陈涵秋将尿布先藏起来,等他回来再偷偷塞给他。诸如此类小事,袁刚将陈涵秋伺候得相当周到。袁刚一边照顾陈涵秋,一边向她保证,让她安心静养,等她身体恢复,虽然不舍得,但他保证一定同意离婚,绝不再勉强她,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只是希望能让他偶尔去看看孩子。 陈涵秋被这个单纯男人的善良和真挚彻底感动了。袁家一家人对袁小刚的疼爱,对陈涵秋的无限关爱,也都让陈涵秋感同身受。陈涵秋身体慢慢恢复过来,想出去买菜,透透气,出门时天气大晴,走一半就下起瓢泼大雨,陈涵秋想往回赶,没跑两步跌倒,体力不支,竟站不起来。陈涵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袁刚用雨衣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袁刚抱着陈涵秋往家跑,一路数落陈涵秋不知道爱惜身体,想逃跑也得看看天气预报,还得等身体好了再跑,现在跑能跑多远?跑不远还被逮回去!陈涵秋倚在袁刚的怀里,感觉这个男人如此可靠。 当晚,袁刚感冒了,躺在地上哆哆嗦嗦,一个劲打喷嚏。陈涵秋看不过去,叫袁刚上床,换她躺在地下,袁刚坚决不同意。陈涵秋让袁刚到床上,两人一起睡,袁刚还是不肯。陈涵秋硬将袁刚拖上床,捂进被子。进了被窝,袁刚脸朝外,不看陈涵秋。陈涵秋完全不了解袁刚情况,碰到袁刚脖子,发现袁刚浑身滚烫,陈涵秋以为袁刚发烧,很是担心。袁刚急赤白脸,叫陈涵秋闭嘴,不想被强暴就别理他。陈涵秋这才明白过来,袁刚身体有反应了。这一晚,这对夫妻终于名副其实。 五年后。袁小刚五岁。袁刚去幼儿园接儿子。一到幼儿园,老师拉住他告状,小刚又把别的孩子打哭了。袁刚当着老师面表决心回家一定好好收拾儿子,还告他妈去。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刚带出来,出了幼儿园,袁刚就问儿子怎么打的,小刚一通吹,袁刚直夸儿子打得好。父子俩感情好成一团。袁刚把自己小时候玩过的各种游戏跟袁小刚分享,比如抓麻雀,做捕鸟夹子,老鼠屁股放烟花等等现在的孩子绝对没有见过的各种游戏。陈涵湫痛斥父子俩的这种残忍游戏,陈涵湫害怕袁刚这种不善良不环保的举动会让袁小刚的心灵受伤,但陈涵湫仍然不能阻挡袁刚只要高兴就好的教育态度。袁刚骑车载着儿子没几步路,被同学张从军截住了。 张从军从小和袁刚一起长大,下乡时被保送上大学,后来又考了研究生。张从军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赶时髦,什么新鲜都少不了他,这阵子综着袁刚,知道袁刚修车技术过人,想和他一起搞承包,说是看好了一个汽车维修厂,已经和人家讨论了承包条款。张从军一个人干不踏实,一个劲儿怂恿袁刚下海,和他摽在一起。张从军对目前厂里搞的目标管理,不屑一顾,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告诉袁刚,现在只有承包才能救厂子,他说了一大堆人名,马胜利,步鑫生,关广梅,都是袁刚没有听过的。袁刚不想折腾,不想下海,只希望厂子能搞好点,凭自己的手艺技术,还是可以站得住脚的。袁刚一直搪塞,见着张从军就想走。张从军揶揄袁刚整天不是骑个破自行车跑幼儿园接儿子,就是回家伺候老婆,太不像个男人!见袁刚仍不理会,张从军告诉袁刚不用他下海,自己已经办完了手续,只要袁刚答应给他兼个职。袁刚着急走,一听不用下海只是帮忙,就含糊答应下来,一蹁腿骑着单车没影了。到了家,袁刚直接奔厨房向媳妇汇报儿子情况。 五年后的陈涵秋已然恬静了许多,下乡留下的阴影在她身上逐渐看不到了。虽然陈涵秋心中仍有一些不安,但总得说来日子不错。她现在一家普通纺织工厂当工人,与袁刚生活甜蜜温馨,孝敬公婆,与小叔子小姑子和睦相处,邻里关系也处理得很好。经济条件虽然比较拮据,钱紧的时候,袁刚为了省一分钱,可以绕道买东西,省一分钱的快乐让陈涵湫觉得袁刚的快乐太简单。。廖静看在眼里,也会在陈涵秋缺钱的时候,接济一下女儿。但袁刚和陈涵秋还是把全家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廖静对涵秋过早结婚生子耽误考大学耿耿于怀,涵秋因此选择到电大去学习。此事却让婆婆不高兴,有冲突。 袁母一是担心陈涵秋忙不过来,光是工作和家里杂务已经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还学那些洋码子,累不累啊;再者,一个孩子妈,和一群孩子坐在教室当学生,不怕丢人?袁刚却觉得挺好,支持陈涵秋不断学习,补充知识,并努力说服袁母。这天,坐在电大教室的陈涵秋正在想着毕业拿到文凭后换工作。上课铃响打断了她的梦想。代课老师的自我介绍让陈涵秋心中一凛,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头也不敢抬,课也没心听,就盼着快下课走人。但事与愿违,老师偏偏提问低着头的陈涵秋,当陈涵秋不得不抬起头时,这面对面的师生二人万分尴尬。这位老师正是和陈涵秋当年一同下乡的高中同学,李劲松。也是他,让陈涵秋怀孕,并抛下她一走了无音信。本已忘却的耻辱回忆再次袭击陈涵秋。 当年在生产队的陈涵秋看似高傲坚强,其实内心脆弱,不堪一击。陈涵秋刚刚懂事就赶上文革,父亲被打死,同为医生的母亲当了多年清洁工,自小便成了黑五类的孩子。李劲松正是抓住了陈涵秋柔弱的心,一举将她攻破。陈涵秋本来并不那么喜欢李劲松,但李劲松喜欢读书,性格成熟稳重,谈吐风雅,陈涵秋终于没有抵抗住李劲松的激情,他的甜言蜜语和他的海誓山盟。李劲松得到了陈涵秋的同时,家人也帮他联系好了工作,要他马上回北京。李劲松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没有半点消息。没有信,没有电话,任何消息都没有。陈涵秋越等心越凉,终于得到唯一的消息,北京回来的知青告诉陈涵秋,李劲松已经结婚。这并不是最让陈涵秋难堪的,最绝望的,是当她发现自己怀上了李劲松的孩子。一瞬间的尴尬过去后,陈涵秋眼里透出冰一样的冷厉,她绝不承认自己认识对方,她视对方为陌生人。
袁刚准备接陈涵秋下课,到了学校门口,却见着久未见面的李劲松。 袁刚和李劲松也是同学,又一起下乡,此时倍感亲切,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李劲松和陈涵秋在争执什么。 陈涵秋要走,李劲松拦住她,努力向她解释当年自己的离开并非自愿,是迫不得已迫于家庭压力。陈涵秋漠不关心,她控制着怒火,请李劲松让路。李劲松却很想了解陈涵秋近况,不放她走。 袁刚此时也猜出了大概这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他极不舒服,想离开,但眼看着陈涵秋情绪就要失控,她脸上又出现了当年生产队时的仇恨和绝望,袁刚及时上前,一把将陈涵秋拽到身后,故作没事同李劲松一通客气寒暄。 李劲松吃惊,没想到陈涵秋会下嫁袁刚这种粗糙男人。 碍于袁刚,李劲松不好再纠缠下去。 袁刚装傻充愣嘻嘻哈哈,将陈涵秋拉走。 一路上,袁刚努力振作,问陈涵秋发生什么事,陈涵秋不说话,袁刚开始天南地北的胡乱猜测,试图逗笑陈涵秋。 陈涵秋冷着脸,心烦意乱,质问袁刚你装什么傻呀!想问什么就问啊?! 袁刚不再嬉皮笑脸,沉默下来。 见袁刚拉下脸,陈涵秋一赌气,招呼也不打,从袁刚自行车后座跳下来,扭伤了脚。 袁刚终于借题发挥,大怒,他妈疯了你!找死啊?! 袁刚边骂边要搀扶陈涵秋,陈涵秋不理,横冲冲甩开袁刚,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去,袁刚望着陈涵秋背影,一腔怒火无处宣泄,转脸走回学校去找李劲松。 袁刚堵住李劲松,态度和刚才完全不同,直截了当质问李劲松对陈涵秋到底做过什么。李劲松冷嘲热讽,我和你什么关系,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我和你老婆的关系你老婆才应该告诉你。 袁刚说不过李劲松,火冒三仗,一拳抡去打倒李劲松。 李劲松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擦着脸上的伤痕,一边嘲笑袁刚根本就是粗人一个,除了打架还会什么?一辈子也配不上陈涵秋! 袁刚愤愤回到家,见陈涵秋正在打包收拾东西。袁刚受不了,以为陈涵秋要投奔李劲松。陈涵秋大怒,两人吵起来,孩子吓得号啕大哭,袁父袁母不知发生什么,赶来劝架,陈涵秋气急,抬手给儿子一嘴巴,袁刚火了,把孩子抢在怀里,指着陈涵秋,这是我儿子,你再敢碰他一下试试! 陈涵秋大哭起来。 陈涵秋委屈,越哭越伤心,骂袁刚没良心,到现在居然还不相信她。袁刚心立刻软了,内疚不已,将陈涵秋搂在怀里,一个劲道歉,连哄带安慰。 袁父袁母悄悄退了出去,袁母私以为儿子这么惯媳妇太不成体统,她没想到陈涵秋脾气这么大,将来儿子不全被陈涵秋牵着鼻子走?以后自己老了还得看陈涵秋廖静脸色不成?袁刚愿意成为陈涵湫的靶子,但是袁母就不同意了,袁母心里对陈涵秋态度开始改变。 家里没有洗衣机,涵秋有时会把要洗的东西带到妈妈那里去洗。几次下来,袁母就不高兴,多少年都是用手洗的,做月子时候就算了,怎么成毛病了? 陈涵秋听了不好意思,只得妥协。为了省水,用桶接水,来回倒,耽误时间,还费劲。涵秋碰到袁母不在的当口,放开来洗,袁母回来后知道媳妇儿用了大量的水,脸色就不太好看,说话也不好听。 廖静知道了也很不高兴,觉得袁母是冲她来的。 廖静那天听见袁刚和陈涵秋吵架,又见女儿走路一瘸一拐,就觉得女儿在袁家尽受委屈了。廖静自己也不顺,在医院受人排挤,不给她安排职位,迫使她提前退休。自己身为医院专家,却连给女儿换个好工作的能力都没有。廖静希望陈涵秋多陪陪她,听她诉苦,陈涵秋却忙着工作忙着孩子,没有时间。房子问题上,廖静没少受李美娣的气。李美娣总是带头挑拨离间,怂恿袁母欺负廖静。 廖静唯一安慰的是,陈致秋让大伯顺利办出了国。廖静天天盼着儿子学成归来。 陈涵秋内心最渴求的,是希望能有套自己的住房。 事无巨细,没完没了的琐事,叫袁刚和陈涵秋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最要命的是在一个院子里和两方家长住在一起,两个人的性生活都要小心谨慎,匆匆了事。 袁刚能理解陈涵秋,但他没有陈涵秋对独立房子那样急不可耐,一大家子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完没过够呢。 新来的文厂长以为机械厂是个肥缺,又在市区里,没想到刚来就要面对令人头疼的分房问题。他还没把这些干部认全,因为分房,矛盾纠纷就已经摆出一大堆。厂干部中只有工会主席袁父不参加分房,袁父原先是作为军代表来这个厂,市房管所分给他现在所住的这套房子,后来他就转业进厂,一直住在这里。 于是文厂长请袁父出任分房领导小组组长。 听说公公当了分房领导小组组长,陈涵秋立刻问袁刚能不能给我们弄套房,袁刚没当回事,随口敷衍。陈涵秋天天追着袁刚问,终于让袁母听见。 袁母很不高兴,挤兑陈涵秋,还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真敢想啊。袁刚自己没什么感觉,也就没留意到陈涵秋有多没面子。 五岁的袁小刚有一搭没一搭地去上幼儿园,原因很简单,爷爷奶奶惯孩子,就说不去了,反正家里有闲人带就行了。 看着爷爷奶奶惯袁小刚宠袁小刚,陈涵秋心里不是滋味,在教养孩子的问题上,陈涵湫抓得比较紧,用穷养儿子的理论指导自己的育儿经,却屡屡遭受袁家那种自然成长理论破坏,袁刚一切出发点就是高兴就好,没有原则,在袁刚的不断袒护下,袁小刚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陈涵湫使用各种方式讲道理、体罚等等手段都无法具体实施。和袁刚的无条件对孩子的宠爱与陈涵秋对儿子的严格要求相比,连家人都觉得陈涵秋有让人误以为是袁小刚的后妈的嫌疑。陈涵湫很无奈很沮丧,却不肯放弃与袁刚在教育问题上的对抗,这种夫妻俩的战争经常就演变成袁家和陈家的战争,最后胜利的总是袁小刚,袁小刚对父亲佩服得不行,在袁小刚的世界里,妈妈和姥姥都是大灰狼,袁小刚能躲就躲。围绕教育观念与而观念的不同,陈家和袁家很多矛盾。 袁父一下班就把孙子扛在肩上,到处溜达;平时节省到小气的婆婆,每次上街买菜都会给孙子带点他喜欢吃的零食。 有一次晚上小刚做梦吃饺子,醒来闹着要饺子,袁刚和陈涵秋正在哄孩子入睡,却听到爷爷奶奶爬起来进厨房要去给孩子包饺子。袁刚的小妹妹袁禾心生嫉妒,父母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孙子身上,对自己不闻不问。袁禾本来是家中唯一女孩,父母亲曾经对她疼爱有加,自从小刚出生,这一切都改变了。 袁父和文厂长,就制定分房细则的争论,反映出了很多问题。公平,是每个人的口头禅,但恰好就是因为觉得对自己不公平才使用的。 房源本来就少,加上经济不景,厂子处于半开工状态,这个时候分房子,必然是狼多肉少,怎么分都是问题。有人已经占了好几套住房,分给自己的儿女,大多数职工却都是一大家子挤在狭小的空间,急待改善住房条件。新来的文厂长明白在自己没来之前,就把分房弄成既成事实,这就是本厂三朝元老王向群给自己出的难题,如果这次王向群不满意,日后他还会给自己找麻烦。因此文厂长特意要求袁父照顾王向群,无论如何要给王向群再解决一套房子。袁父对文厂长的提议有保留。他在分房小组会上提出,分房子应该是给本厂职工解决住房困难问题,不是给厂领导子女解决住房问题,有些人已经有两套以上住房,分给儿女,要是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连他孙子外孙的住房都要准备呢?袁父的观点在厂里悄悄流传开来,职工们都觉得有希望了。
天天都有人来排队,向袁父反映情况,搞得鸡犬不宁。 这帮人闹得很,耍无赖,要求吃住在袁家,要等袁父一个话儿;哭诉的,好像在忆苦思甜,又像是沿街乞讨;愤怒声讨的,举报别人多占住房;也有嘲笑袁父,看热闹的,哪里来这么一个大头? 什么类型都有,袁家门庭若市。 袁母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抱怨老头子揽事,袁父躲在屋里不出来。 大家缠上了袁刚和陈涵秋,夫妻俩很是为难,不知怎么处理得好。 有人为贿赂袁刚,送他一台洗衣机。 袁刚一想到陈涵秋每次洗衣的不方便,当即就收了洗衣机,并天真告诉对方等到时候把钱一凑够了就还给人家。 袁母看儿子搬回来洗衣机,一看牌子比廖静家的洗衣机高级,功能又比她家的多,袁母更是开心得意。袁母得意归得意,可舍不得用洗衣机,嫌费水费电,整天摆出来观赏。袁刚陈涵秋看着袁母这般幼稚,实在好笑。 行贿的人找到袁父,话里话外将送洗衣机的事说了出来。 袁父大怒,回家质问儿子。袁刚没想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火,找到行贿的人,要还他钱,对方坚决不肯收,赖皮赖脸的说,反正你拿了我的,你就得替我办事。 袁刚无奈回到家,袁父差点气得犯病。 袁母指责陈涵秋,弄这个破洗衣机全都是为了她。 袁刚要将洗衣机扛走,还给人家。袁母摸着一次也没用过的洗衣机,恋恋不舍,后悔不已,早知道怎么也该用几次的。 袁刚越想越窝囊,回来时又扛了台新买的。陈涵秋心疼,何必呢。 陈致秋回来了。 陈致秋和大伯在海外一直关注着大陆变化,根据政策,有地契是可以收回祖产的。陈致秋已经给有关方面寄出了地契复印件,并承诺此事办妥,可考虑回国投资。 陈致秋前脚回来,民政局后脚来人,测量小院面积。 袁母和李美娣发现情况不对,和测量人员打听,判断是廖静所为。但廖静并不知情,李美娣讽刺廖静虚伪,这不是你丈夫的祖产吗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李美娣一贯地欺负陈致秋,找上门骂街。 重新回来后的陈致秋不再胆小懦弱,他变得刚强而游刃有余,谁也不知道他在国外吃了什么苦,经历了什么,总之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致秋打心眼里憎恨李美娣,他句句狠话直戳李美娣心窝,说得李美娣到最后竟然哭闹起来。院里的人都傻了,那个凶神恶煞的李美娣居然被弱不禁风的陈致秋骂哭了。 廖静和陈涵秋没想到陈致秋此次归来会有这么大动静,都有些摸不着底,不了解陈致秋究竟在想什么。 陈致秋对母亲和姐姐的反应感到诧异,想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把房子收回来!让那帮不属于这个家的人都他妈滚蛋啊?! 见廖静陈涵秋沉默半天,陈致秋急了,他本以为母亲姐姐应该全力支持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会反对! 陈致秋本以为趁着这次机会,姐姐就可以和袁刚离婚。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袁刚,从来不认为姐姐嫁给他是正确选择,又听廖静说了许多陈涵秋在袁家受委屈的事情,还误会袁刚家庭暴力,虐待了陈涵秋。 陈涵秋哭笑不得,问廖静什么时候发生的?廖静装聋作哑,廖静不大相信变化来得这么快,对时代变化的大起大落心存疑忌,没有在姐弟俩面前表态。也没有完全转变到儿子一边。 陈致秋坚信姐姐当时是迫于无奈,无路可走了,才会嫁到袁家。但现在社会改革,机会有得是,根本没必要再和那种窝囊废在一起。 陈涵秋震怒,她不许弟弟侮辱看不起袁刚。姐弟俩大吵起来,陈致秋嘲讽姐姐思想落伍,跟着变得这么没骨气,不离婚就是自甘堕落,活该挨打受气。 廖静也劝陈致秋,若非袁父文革中救了她的命,她恐怕也和丈夫一起魂归天外,他们姐弟俩早成了孤儿,袁家无论如何有恩于陈家。 陈致秋心里明白,但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母亲欠了老子的情,姐姐居然又欠了儿子情。廖静不解,陈涵秋下嫁袁刚,谁欠谁啊?陈致秋冷笑,他根本不相信袁小刚是袁刚的亲生儿子,长得一点也不像。 陈涵秋一惊,反手给弟弟一个嘴巴。 陈致秋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嘲讽袁刚,但看到陈涵秋的激烈反应,他疑心更重。 袁家能隐隐约约听到陈家的争执,袁家此时也争个不休。 李美娣跑到袁家,和袁母一起同仇敌忾。 袁母怒不可遏,她怎么也无法接受陈致秋居然要赶他们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出趟国回来,良心都喂狗了! 袁母一通臭骂,袁刚父子陷入沉默,弟弟妹妹则相当乐观,琢磨着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李美娣在一旁添油加醋,拱起他们的怒火。 陈涵秋疲惫不堪的回家,袁刚心疼,忙安慰老婆,袁母指桑骂槐,骂袁刚不孝。 陈涵秋试图向婆婆解释,袁母沉着脸,理都不理儿媳妇。连一贯中立的袁父也忍不住话里话外带了刺儿,对陈涵秋有成见。全家除了袁刚,都在敌视陈涵秋,像是陈涵秋要把他们从这里赶走一样。 陈涵秋无力地表态,替弟弟道歉,解释他不懂事,她们母子一定会尽力说服他放弃收回房子的。 卧室里,陈涵秋缩在袁刚怀里哭,袁刚心痛不已。 袁刚找陈致秋谈。 陈致秋对袁刚很不客气,蔑视的问袁刚是来打人吗?袁刚不理会陈致秋的挑衅,只是平静的告诉他,他姐姐这些年来过得多么平静快乐,他现在是在破坏她的生活。 陈致秋冷笑不止,嘲笑袁刚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快乐,姐姐和这种不理解她的人在一起一生注定不幸,怎么可能快乐? 袁刚尽力表达他的想法,见和陈致秋实在无法沟通,只得黯然离开。 陈致秋突然叫住袁刚,问他想知道小刚的父亲是谁吗? 袁刚一愣,他跨上一步,揪住陈致秋的领子,平静的说,我是袁小刚的父亲。袁刚警告陈致秋,如果他再敢伤她姐姐的心,他绝不放过他。
这时候吸引外资外商是大事,陈致秋的建议和地契复印件引起政府关注。各方面都为潜在的外商陈致秋和大伯开绿灯铺路。政府派人通知廖静,表示有关部门会积极配合陈致秋和廖静收回房产的事宜,政协还热情提出请廖静作为市政协委员,廖静此时此起彼伏,七上八下,受宠若惊。 政府的态度,弄得袁家和李美娣家七上八下,心慌意乱,看来房子确实没法住了。 陈涵秋试图安慰公公婆婆,表态她是袁家儿媳妇,这房子怎么说也还是袁家的。除了袁刚,但没有人把陈涵秋的话当回事,也没有人相信陈涵秋是真心诚意的。 袁父赶紧递交分房申请,并提出要退出分房领导小组。他成了全厂最后一个提出要求分房的困难户。 消息一传开,很快,再也没有人上袁家门了,这个小院恢复了往日的安宁,门可罗雀。工厂里,当初吃了闭门羹的一些人落井下石,嘲笑袁刚父子无能,竟然连自己房子都保不住,还要交还给老婆。袁刚经常为了父亲和一些人打起来,不断受到领导批评警告。 分房规则被改了个七零八落,文厂长不知道,王向群的人实际把持了分房小组。新的分房政策出台,袁父被排除在分房名单之外。 袁刚去找文厂长讲理,替父亲出头。文厂长说不过袁刚,见着袁刚躲着走。袁刚将父亲制定的分房原则公之于众,是考虑厂子职工,还是考虑厂子领导的子女? 工厂职工热烈响应,支持袁刚。 王向群听闻,大怒,这是搞文革做法,大字报,要求处理袁刚。文厂长只好继续和稀泥,再次把方案推翻重来,看谁最困难,排队分房。 李美娣是真的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医院的勤杂工,要是房子被收了,还不知道住在哪里呢。一边在院子里胡搅蛮缠,一边赶紧找弟弟李劲松,希望李劲松能出主意。 李劲松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没更有效的办法,只好帮着李美娣写申请,向医院申请要房子,赶紧参加分房子。医院这边很多人马上提出李美娣是当年的造反派,属于三种人,根本没资格参加分房。李美娣当年不过是个小护士,文革中确实闹得很欢,但还是给别人当了枪使。批斗廖静和陈雨莳,她跑上跑下的,但是真正的黑手,她还算不上。 李美娣求廖静,替她证明她并不是什么三种人。廖静不肯违心证明李美娣清白,李美娣更是痛恨廖静。 虽然事隔多年,廖静仍不愿回忆这些伤心往事,陈致秋的做法无疑逼迫她追究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陈涵秋了解母亲心情,母女俩相依为命,感慨万千。 有人举报袁父是三种人,文革中高调进厂,根本没有资格分房。 厂方说只能考虑仓库这样地方提供给他们做周转,这还是照顾他们。 袁刚父子再次体验到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 看着那个破仓库,想到这可能是自己将来的住所,袁刚父子无可奈何。 李美娣处境更糟,转而把怨气全都洒在陈涵秋一家身上。还乡团啊,变天账啊,资本主义复辟啦之类。李美娣天天闹得廖静不得安生。 陈涵秋一筹莫展,她想不出更好办法,趁陈致秋不在,翻出他的地契,藏了起来。 陈致秋找不到地契,火冒三丈,质问陈涵秋是不是她偷的,陈涵秋拒不承认。廖静经过一番折腾,不希望再生是非,袒护女儿。陈致秋大怒,就因为母亲一向如此软弱,才害得他们从小受气!他们欠我们的,他们就必须还回来! 陈致秋歇斯底里,找相关部门闹事,讨公道,这是什么他妈政策,没有地契就不承认?难道没有历史依据和事实依据吗?文革之前这房子不都是陈雨莳一家住在这里吗?凭什么现在非要一张破纸来证明? 有关部门接待的人态度都很好,只说政策就是这样定的,他们无能为力。 陈致秋绝望,他本以为这次回国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现在房子要不回来,投资也暂时无望了,和姐姐也闹僵了,甚至他都无法向大伯交代,大伯多年来当成宝贝保存了几十年的那张地契,竟然在他手上就这样消失了。 陈致秋沮丧离开北京,再次出国。 陈致秋虽然离开,廖静和陈涵秋却走不了,每天仍要面对袁家和唐家的压力。 李美娣见陈致秋灰头土脸离开,表面上是自己得胜回朝,耀武扬威,心里其实怕了很多,老实了不少,也不敢再老找廖静麻烦了。 袁家对陈涵秋的态度也有改变,公公婆婆对陈涵秋都十分客气,透着距离。只有袁刚知道陈涵秋为了保护这个家的安定和平,私藏了地契,不惜和弟弟闹掰。袁刚感动,发誓一定要挣大钱,让陈涵秋住大房子,再不这样委屈。 张从军再次来找袁刚,他已将修理厂承包下来,聘请袁刚为他的星期六工程师。袁刚毫不犹豫,同意下来,但并未告诉家里人。袁刚把这个活儿称为赚外快。厂子三番五次重申不准干赚外快的活,一旦被抓,会受处罚。张从军说那不叫赚外快,叫第二职业。 袁小刚仍然是不愿意去幼儿园,老师管着不自由,不如家里面他随心所欲。但年龄大了,针对每次去幼儿园都很困难,袁刚陈涵秋商量决定索性找了一家全托,袁小刚只有周六才能回家。没有了袁小刚的家,没了生气,袁父袁母没事做,想念孙子。袁母整天提心吊胆,担心孙子在外面受欺负,指责袁刚陈涵秋夫妻俩对孩子漠不关心。两代人为孩子操心不同,袁家和廖家做法也不同。 袁刚的厂子在闹生产目标责任制,厂子改来改去,袁刚并不关心,塌塌实实干自己的。而陈涵秋所在的纺织厂不能满负荷运转,正在搞轮岗。 陈涵秋忧心忡忡,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又怕丢了工作,又觉得工作太辛苦,不知道如何是好。加上这一段时间房子问题,陈涵秋和家人矛盾厉害,工作精神状态均不佳。车间主任像狼关心羊一样来问涵秋,是不是需要休息?刚把孩子安顿好,陈涵秋面临轮岗威胁。
袁刚心里清楚陈涵秋的巨大压力,但却无能为力。他每天看着陈涵秋骑那辆破旧的男式自行车上班,心里不是滋味。袁刚跟张从军借钱,买了一辆女车给陈涵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没想到车子买回来,妹妹袁禾喜欢得不得了,说嫂子在家休息的时候,她骑。结果等陈涵秋上班的时候,女车被袁禾骑走没回来,陈涵湫仍然骑着那辆破旧的男车。袁刚数落妹妹不懂事,又好言相劝,答应自己再挣钱一定给她也买一辆。袁禾不理,一生气跑去母亲那边告状。袁母自然向着女儿,又来主持公道,教训袁刚陈涵秋。 陈涵秋为了维持一家的和谐和自己当初的愿望,在袁母面前从来不直接顶撞,但是陈涵秋也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不满对着袁刚间接的表达出来,袁刚就成了陈涵秋的发泄对象,成了替罪羊。 袁刚烦了,臭骂袁禾一顿,袁禾大哭大闹,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陈涵秋息事宁人,恳求袁禾收下那辆女式自行车。袁刚没想到给媳妇送辆自行车也能出这么多麻烦,三天两头闹腾。袁刚和陈涵秋商量,还是尽早搬出去得好,陈涵秋却已经没有那个心气,她此时因为厂子里的事情焦头烂额,担心失去工作。 李劲松来工厂找袁刚。 袁刚心里一紧,儿子就在一边玩,一派天真无邪,袁刚禁不住烦躁莫名,装不认识李劲松。 李劲松拦住袁刚,袁刚躲不过,急,你又找打是吧?! 李劲松不说话,递给袁刚一封档案信,打开来,是一份工作调令。袁刚看一眼,便知道这是给陈涵秋的。李劲松私下一直关注陈涵秋,了解到陈涵秋面临轮岗,便帮她联系了一份工作。他知道陈涵秋不会理他,才来找袁刚。 袁刚压不住心中怒气,骂李劲松臭不要脸,这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陈涵秋工作用得着你来介绍吗?你还惦记什么呢! 李劲松冷冷道,工作调令是一个公司会计,但是时间很紧,不很快办,公司就会请别人。陈涵秋专业对口,她学的正是会计。 袁刚嘴上的劲儿已经泻了一半,心里没了底气,他手上捏紧了调令,还在死撑着,这什么破工作,纺织厂可是铁饭碗。 李劲松轻描淡写道,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是看着涵秋太辛苦,如果涵秋是我老婆,我不会让她忍受这么艰难的生活。 袁刚蒙受羞辱却无法反驳。 袁刚很痛苦,两难选择,不要这份工作?男人的尊严保住了,可是陈涵秋还得继续受罪;要这份工作?自己颜面全无,不但要接受李劲松的馈赠和施舍,欠了他的人情,更不知道李劲松究竟安的什么心,日后还会出现多少麻烦。他身为一个男人,在李劲松面前已经输了,他连给陈涵秋买辆自行车的能力都没有。 袁刚警告李劲松离他们生活远点,他却只看见李劲松的一脸嘲笑。 袁刚抬不起头来,生活所迫,他不得不妥协。 陈涵秋在快要崩溃时,看到丈夫拿回来的这封信,激动万分,她连连追问袁刚这工作是怎么得来的,袁刚支吾含糊着敷衍过去。 看着陈涵秋如此快乐,袁刚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中计了,他明白李劲松成功的击溃了他的自尊。陈涵秋的快乐更坚定了众人所说的,这份快乐他袁刚是无法带给她的。 袁刚痛恨自己如此无能,赚钱的欲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在张从军那边帮忙的时间更多了。 而陈涵秋到了新的工作环境,久违的愉悦心情油然而生,脸上也总是充满了笑容,暗下决心好好工作,加倍努力。可是夫妻俩在家里共处的时间似乎比原来少了不少。 袁刚的弟弟袁田是个好说不好做的人,满嘴跑舌头,在学业上一直很失败,但自觉能干大事,他声称要做一笔买卖,短平快赚大钱,当万元户。 袁田磨叽哥哥想借钱,袁刚起初不同意,后见袁田真的靠从南方倒卖水果赚了不少钱,终于被袁田说服,哥俩一起当上倒爷。袁刚本该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袁刚知道负责此事的是李劲松,死也不去。李劲松几次带人来查,袁刚兄弟俩东躲西藏,十分狼狈。 倒水果,倒衣服,一开始确实赚了些小钱,袁刚高兴,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不断给陈涵秋买她小时候玩过的袁刚能想起来的小玩具,让陈涵湫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的娃娃被一个孩子抢了,袁刚为此跟那个孩子打了一架,夺回来的娃娃已经七零八碎了,陈涵秋当时光哭,没听清楚袁刚当时袁刚说了什么,看着这些玩具,陈涵秋想袁刚一定是为了那时的诺言才买这些东西。开始明白袁刚对自己好,陈涵湫沉没在童年的记忆中。 袁母开始以为给袁小刚的玩意,还觉得男孩子怎么能玩这些女孩子的玩具,得知是为陈涵湫买得,牢骚满腹,趁袁刚不在,袁母在饭桌上借题发挥,指责媳妇为老不尊,陈涵湫美好心情被打破,愤怒直接反驳,让袁母始料不及。袁母感觉媳妇在变,时代在变,变化对自己似乎不利,不能明着反对儿子给媳妇买东西,袁母开始跟儿子要钱,让袁刚经常缺钱,不能给陈涵湫买东西。 陈涵湫为了避免跟婆婆再起冲突,告诉袁刚不要再买这些娃娃什么的,说那个娃娃袁刚根本就不可能买到,那个芭比是从美国买回来的,袁刚不信邪,说我袁刚一定能实现自己当初的诺言,陈涵湫气急,警告袁刚再买就会当垃圾扔出去,袁刚受到刺激,希望早日把那个什么比弄到手,不能让老婆看不起自己。为了手头有更多的钱,袁刚没日没夜的干。陈涵秋总觉得不塌实,劝袁刚差不多收手,袁刚不听,自信心膨胀,误认为陈涵秋只是不知足,自己还没有彻底征服她而已。 陈涵秋对财务公司的业务越来越熟练,老总对她的信任也有增无减。这天临近下班,接到老总电话,要她送文件到一家酒楼。 到了酒楼,老总身边坐着李劲松。 陈涵秋无视李劲松,微笑将文件递给老总,不料李劲松接过文件,并礼貌的握住陈涵秋的手。陈涵秋刹那间仇恨憎恶感情通通上来,她强迫自己面带微笑。精明的老总发觉到陈涵秋和李敬松的关系绝非知青同学那么简单。 老总琢磨着如何牵这条线,利用它为自己服务。陈涵秋既然无法回避与李劲松见面,索性正面面对问题,警告李劲松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人之夫和人之妇,请你自重,不要再介入别人的生活。 在下乡时袁刚经常在陈涵湫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帮助陈完成繁重的劳动,陈涵湫误以为是李劲松在暗中相助,李劲松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承认并不否认,李劲松和袁刚在陈涵秋的感情世界里,一明一暗,好处都捞在李劲松手上。李劲松似乎觉得过去捞的好太多,现在希望弥补一下陈涵湫。 李劲松仍想解释清楚当年回城后的情况,想让陈涵秋听他的苦衷。陈涵秋冷道,你的苦衷和我说不着。 李劲松见陈涵秋如此铁石心肠,转而提醒她要袁刚小心,最近工商查倒爷查得很严,袁刚无照行事迟早会有危险。 陈涵秋更觉受辱,回家后心情低落,袁刚没注意,仍像平时一样把挣来的钱交给陈涵秋,陈涵秋郑重提出希望袁刚就此收手,别再干这种投机倒把之事,袁刚认为陈涵秋顾虑太多,心太重,劝陈涵秋别担心,等挣够了钱就可以搬出去。 袁刚一派热忱,对未来憧憬满满。陈涵秋却心情恶劣,烦躁不堪,情急之下,出口伤人。袁刚没想到自己辛苦努力赚钱,希望两人日子能过得更好,到头来却仍无法被陈涵秋看得起,袁刚气得浑身发抖,我让你觉得丢人吗? 陈涵秋越解释越乱,争执中,袁刚终于听明白了,是李劲松找过陈涵秋。夫妻俩进入冷战。
袁刚兄弟俩暴露出经验不足,被人逮住机会,骗走一大部分钱。李劲松工商部门等人也查到袁刚头上,祸不单行。 袁刚不知道袁田在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甚至还背着他管陈涵秋借了不少钱。 袁田连夜悄悄逃跑,留下袁刚一人抵债。袁刚替弟弟揽下所有责任,给所有人打了欠条,发誓每一毛钱他都会还清,平息了债主愤怒。刚送走这一拨,又来了一群人,把袁家大门堵上了,向袁家要人,声称要打断袁田的腿。 这是一家是北京地头上的老住户,七大姑八大姨人口众多,一帮人堵在袁家门口骂街,在一片七嘴八舌的嚷嚷声中,袁刚听明白了,弟弟带着人家的姑娘丁晓红跑了。 袁父气个半死,袁母急得要命。袁刚只能陪着笑脸,说任对方处罚,他可以替弟弟受罚,袁刚拿出无赖劲,对方反倒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对方下撂下话,这事儿和你袁刚没关系,我们今天就认个门儿,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等袁田回来再说。袁家人长出一口气,想起袁田头痛不已。 张从军那里的工作量越来越大,星期六工程师不够用了,张从军希望袁刚离开工厂,不做小生意,全身心下海,并承诺工资至少是现在的一倍。袁钢没想清楚,下海的思想准备还没有完成。这事情牵扯的面可大,包括父母,陈涵秋等等,都不一定能接受自己下海,他希望张从军给他考虑时间。 袁小刚上小学后突然喜欢上了黑白相间的围棋。 姥姥廖静家有电视机,袁小刚一放学就回姥姥家看围棋节目,看聂旋风。袁母也想买一台,但家里紧张,袁刚又在四处还债,没有闲钱。袁母心里不痛快,不给陈涵秋好脸。 廖静为了缓解纠纷,主动让袁刚把电视机抱回去送给袁母,让小刚在家看。袁父知道了,责怪袁母不懂事。廖静家里换了台彩色电视,袁小刚发现姥姥家的新电视,又不看家里的黑白机了,还是一放学就往姥姥家跑。袁母急了,觉得廖静是故意的,逼着袁父也去买电视机。 厂子里,袁刚带徒弟了。 文雪梅是文厂长的女儿,从小在工厂里长大,听惯了机器轰鸣,见惯了油渍麻花的男人们,因美貌身边不乏众多追求者,也因此对这些糙汉有固定看法,不觉得自己的未来会和这些工人连在一起,她只是个过客,在技工学校即将毕业,总要在工厂实习,她到父亲厂子里,只为厂子最后给个鉴定。 袁刚和雪梅初次见面,没有任何特殊感觉,他只是偶然看到一个小青工在厂路边的吉普车上下忙乎,看样子出了故障。袁刚站在旁边一听,就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他伸手几下子,车修好了。小青工伸手握住袁刚的大手,大方介绍自己,充满了信赖和佩服。 袁刚得知小青工正是文厂长的女儿后,对待她也没有区别于他人态度。见袁刚对自己如此轻慢,文雪梅好胜心起,她要让这个男人注意她,为她改变。 从此袁刚多了个小跟班,走哪跟到哪,甩都甩不掉。袁刚并不在意旁人眼光,他也不明白文雪梅想干什么,赶了几次赶不走,也就不当回事儿四处拖着这个小尾巴在厂里晃悠。袁刚该干嘛干嘛,并没有对雪梅特别关注,反而要求更加严格,经常当众说得文雪梅没面子,文雪梅也不怵袁刚,两人没少吵架。其实文雪梅之前两次见过袁刚,已经对袁刚印象深刻,一次在文厂长办公室,因为分房子的事情袁刚和文厂长争论,她当时觉得这个男人有胆量,敢跟父亲对峙;再次见到袁刚,是看见他和一群工友在一起,工友们像簇领袖一样拥着他。 陈涵秋工作认真细致得到了单位领导的认可。领导逐渐把一些财务税务工作交给涵秋处理,工资也涨了又涨。看着陈涵秋工作上一帆风顺,个别同事怀恨在心。涵秋并没有在意外人的敌意,认为自己是凭努力得到领导的肯定,干得更起劲了。 袁小刚大了,跟父母同在一张床上,让袁刚和陈涵秋两人不能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陈涵湫决定把房子一分为二,把袁小刚隔开,袁小刚不高兴了,希望跟爸爸睡一张床,夫妻俩只好等儿子睡着了,偷偷摸摸,结果双方都不满意,住房矛盾又升级了。 陈涵秋买了一本很贵的汽车大全送袁刚,希望缓解夫妻矛盾,努力示好。但陈涵秋表达方式生硬,起了反效果,一句话不对,两人又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然而袁刚心里是感动的,他明白陈涵秋还是重视自己的。袁刚很快发现陈涵秋背地里不断替自己和袁田还债,大受感动。袁刚找了个小借口,夫妻二人终于和好如初,浓情蜜意。 这天公司老总郑重其事的要涵秋务必在上午下班前把文件送到工商局。 涵秋接过文件就走,在公交车上无聊的拿着信封看,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出现在文件信封上,涵秋没到工商局就提前下了车,她赶到工商局,让工作人员替她把文件转送给李劲松,然后迅速离开。李劲松赶出来,看到了匆匆离去的涵秋背影。 有人在公司里陷害陈涵秋,陈涵秋有口难言,老总发现后,表现得明察秋毫,迅速找到破坏份子,将他开除。陈涵秋对老总心存感激。 老总对陈涵秋非常好,但他目标是李劲松。他瞄准时机成熟,向李劲松提出要求,交换利益。李劲松清楚自己处于危险中,事情如果败露,他必须承担责任,但是考虑涵秋,违心帮办。不料老总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继续拿陈涵秋要挟李劲松,要榨取陈涵秋和李劲松情感可能带来的剩余价值。 老总逐渐流露出不择手段真面目,李劲松十分担心陈涵秋受到伤害,迫切找到陈涵秋,恳请她离开公司,他会帮她联系更好的工作环境。陈涵秋根本不相信李劲松,断然拒绝,并警告他以后别再干涉她的事情。李劲松不得已,再次找袁刚。这一次李劲松不再像之前那样耀武扬威,他放下身段恳求袁刚带陈涵秋离开这家公司。
袁刚再次与李劲松会面,弄明白李劲松让陈涵秋退出是为了明哲保身,左也是他,右也是他,别人在他眼里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完全不顾当事人自尊和内心,愤怒的袁刚警告李劲松,别它娘再靠近我老婆,我虽然现在不愿意动拳头,但真惹急了,我就豁出去坐几年大牢,我也打得你满地找牙! 李劲松说不动袁刚,只得找人给陈涵秋联系新工作,无意中让姐姐李美娣知道。李美娣一听陈涵秋之前的工作也是靠着弟弟,替弟弟咽不下这口气,找廖静要说法,又跑到袁母家一通胡说八道,陈涵秋听得一清二楚,这才知道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 袁刚与陈涵秋相对无言,袁刚无力解释,他没脸面对陈涵秋。 袁刚的苦衷陈涵秋不是不明白,她了解袁刚性格,明白袁刚此时有多憋屈。陈涵秋不再提此事,只是告诉袁刚,她会辞去现在这份工作,再去找新的工作。 袁刚却无法就此摆脱掉这件事带给他的烦躁不安。他身为一个男人,绝对无法容忍屡次当着陈涵秋的面败给李劲松。 厂子里下了班,袁刚赶到张从军处帮忙,张从军业务量大,袁刚每天忙个不停,顾不上家里乱七八糟琐事,和陈涵秋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袁刚尽量回避陈涵秋,找各种借口早出晚归,他并非厌倦或不爱陈涵秋,只是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他希望他的能力足够为老婆撑起一片天。 陈涵秋意识到袁刚在躲他,几次主动示好,袁刚充耳不闻,甚至不愿与陈涵秋同床。陈涵秋恼羞成怒,借题发挥,两人又是大吵一架,这次却吵伤了,袁刚连夜搬到工厂去。陈涵秋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措手不及。 袁刚焦头烂额,工厂里还要应付文雪梅。 文雪梅是个任性的女孩,她越来越对袁刚感兴趣,因为袁刚对她不理不睬,让她的自尊很受挫折。袁刚搬到工厂住,能感觉到他的孤独,这些都引起文雪梅注意,于是她本能地找袁刚麻烦,整天穿些奇装异服,色彩鲜艳,希望引起袁刚注意。自己能干的事也不干,会的装不懂,全让师父帮忙,求教。 袁刚认真帮忙,教她,忙完了还继续自己工作,对她的奇装异服不加评价。总之袁刚一如既往,以不变应万变。 面对袁刚的忽视,文雪梅很扫兴,但并不放弃,继续设计小陷阱,想让袁刚上套,结果适得其反,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十分依恋袁刚了。 袁刚并不把文雪梅放在心上,一是自家的事情还理不清,他顾不上外人,再者他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胡思乱想,过一阵就好了。文雪梅是厂花,追求者众多,年龄和自己差距很大,所以袁刚从不认为他和文雪梅之间能发生什么。 袁刚天天去张从军汽修厂,袁刚技术过硬,张从军越来越离不开袁刚。 文雪梅跟踪袁刚,发现师父在捞外快,心里虽不当回事,嘴上拿此要挟袁刚。袁刚仍然不理文雪梅。文雪梅一气之下,在家说漏了嘴,引起文厂长对此事关注。 文雪梅的行为引起旁人注意了,七传八传,传到文厂长耳朵里,文厂长警告女儿再这样下去就别来厂里实习了,影响太不好了。 文雪梅正值叛逆期,越是与舆论相反的,越是向权威挑战的,她越来劲。和父亲乃至工厂里的人作对成了她一大乐趣,她更是换着想法折腾袁刚。袁刚对于文雪梅的纠缠很是苦恼,厂子里呆不住,只得又乖乖回到家中。 袁田带着未婚先孕的丁晓红回来了。 袁父要打断袁田的腿,在袁刚掩护下,弟弟躲过一劫。 袁家人,包括袁田本人都不太喜欢丁晓红,但迫于丁家人压力,袁田只得违心娶了丁晓红,最大问题是房子紧张,袁田袁禾本来住一间,中间隔开,丁晓红一来,袁田自作主张,把袁禾东西搬了出去,让袁禾住大厅。 袁禾大闹,当即和嫂子丁晓红就翻脸了,丁晓红不像陈涵秋那样有什么都藏着不说,她是那种混不吝的主,没怎么显的肚子被她挺着,把袁禾骂得张口结舌,七窍生烟。 袁禾气得直哭,要抽丁晓红,全家人上来阻止,这可是孕妇啊,打不得呀。最后袁刚让袁禾先和自己老婆儿子住,自己睡大厅,和涵秋名正言顺的分居。 袁刚不可能永远回避陈涵秋,二人长谈一次,袁刚现在的痛苦,并非在乎陈涵秋和李劲松的过去,他甚至不在乎李劲松,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强大起来,让陈涵秋过得快乐,证明给他们看,她跟着自己不是错误选择。然而他现在却没有这个能力。陈涵秋不断劝说袁刚,告诉他自己现在很快乐,很满足。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袁刚,都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安慰。 丁晓红整天好吃懒做,什么活也不干,仗着自己怀孕,对袁家的一切指手画脚,挑三拣四,故意挺着尚未显出的肚子在袁父袁母面前晃来晃去。 袁禾看不起丁晓红,俩人一见面就掐,袁禾连着哥哥袁田一起鄙视,袁田自己吃白饭,还又带回一个吃白饭的人。 陈涵秋找不到新工作,只得暂时在家,也是吃白饭的。 丁晓红没事儿老找陈涵秋麻烦,连袁母都看不过去,向着陈涵秋。丁晓红一看婆婆偏心大儿媳妇,大哭大闹,回娘家。 丁家很快又来一帮人找麻烦,袁家人烦死了。 袁刚下班回家,奇怪父母媳妇都在院子里。 陈涵秋说家里实在呆不住,大家看着丁晓红就心烦。袁刚让弟弟管管老婆,袁田不当回事儿,整天在外面混,把一切都甩给家里。 袁刚找机会当着丁晓红的面收拾弟弟,丁晓红上来跟袁刚打,袁刚凶巴巴的吓唬丁晓红。袁刚的威慑力不小,丁晓红老实了许多。丁晓红不敢在家造次,跑到院子里跟邻居混熟了,尤其和李美娣情投意合。丁晓红很快就把袁家那点事儿整明白了。
上小学了。光看围棋不够了,袁小刚早就闹着要袁刚给他买围棋。 陈涵秋知道李劲松围棋下得很好,心觉不妥,陈涵秋故意买跳棋回来,袁小刚哭闹,袁刚给儿子买回围棋。 袁小刚果然有这方面天赋,常自己摆棋打谱,一招一式的看,很安静,也不出去惹祸了。袁钢看不懂玩法,想学,在一旁看,袁小刚嫌烦,将袁刚赶走。袁小刚小小年纪很有主见,把棋子也搬到姥姥家,边看围棋节目 边摆子。袁刚很替儿子骄傲。 袁刚两头跑,过于疲劳,导致工伤,张从军知道后,拖人把受伤地点修改为厂内,可以请病假还可以享受公费医疗。张从军另外报销工伤医疗费用,补偿袁刚工伤损失,袁刚很是感动。陈涵秋为缓和夫妻关系约了袁刚到两人小学时春游去的公园,带着伤去公园会陈涵秋,陈涵秋担心,两人感情再次升温,在公园缠绵,正在浓情蜜意,被巡逻的保安人员拆散盘问了半天,很是尴尬。 张从军永远赶时髦,不安分。他希望袁刚和他一起经营录像厅。 关于是否要经营录像厅问题,袁刚和陈涵秋意见有分歧。第一,没有资金,也不想投入资金,不能参股。第二,录像厅场所特殊,属于危险场所,如失火、打架等等突发事件太多。另外,人员复杂。 袁刚要说服陈涵秋,亲自带陈涵秋到录像厅观看录像。 袁刚看到生意如此红火,心痒难熬。而陈涵秋看到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人,心里虽不高兴,但最后还是妥协。 袁父袁母知道后,牢骚满腹,不好好当工人干你该干的,整天鼓捣这种不正经生意,有些钱就不是你这种人该挣的。袁母想当然以为开录象厅是陈涵秋的主意。 随着客源越来越稳定,竞争越来越激烈,客人对录像的内容有了新的要求。张从军为了说服袁刚可以放一点刺激的录像,常领着袁刚到别人的录像厅转转,了解别人的片源和录像厅门口的广告。袁刚边看边骂,张从军十分狼狈。 张从军打算满足客人要求,打出诱人广告,袁刚不同意,坚持走武打、言情、爱情路线。歪打正着,工商、公安突击检查,袁刚张从军逃过一劫,还顺理成章拿到营业执照,开始扩大营业面积。赚钱了,可袁刚还是拿工钱。 录像厅生意奇好,但各种麻烦也跟着找来了。 有家长到袁父那告状,说孩子逃学都是跑去袁刚开的录像厅看录象,还有在那儿早恋的,甚至偷情的,捉奸的,统统记在袁刚帐上。 录像厅打架,报警,客人被搜出藏毒,连袁刚也一起带走。录像厅被查封了。 工厂里,袁刚被举报了。 文厂长找到袁刚,询问关于兼职捞外快以及开淫秽录象厅等事,袁刚恼怒,文厂长知道袁刚技术过人,并没有处罚袁刚意思,只是警告他赶紧辞掉在外兼职,否则厂子就只好执行纪律。 张从军听说后,担心袁刚真的离开自己,故意在外放风文厂长包庇袁刚,原因是袁刚与文雪梅关系复杂。王向群闻言后质问文厂长,又拿着袁刚兼职记录给文厂长施压,文厂长为人善良、公正,但胆小怕事。文厂长迫不得已再次找到袁刚,要求袁刚写检查,袁刚不乐意,主动承担责任要辞职,文雪梅替师傅写了份检查才算过了关。 尽管这样,文雪梅还是很内疚,觉得是自己的错,找上袁刚家赔礼道歉,袁刚莫名其妙,但也确实很烦,希望能借机摆脱文雪梅的纠缠。 录相厅被封以及自己被派出所带走工厂处分等事,袁刚都瞒着陈涵秋,陈涵秋还是从文雪梅上门解释才知道此事,陈涵秋知道丈夫是怕自己担心,但仍有些芥蒂,毕竟事情这么大,作为妻子竟然从别的女孩子那里知道,心里很不舒服。陈涵秋初见文雪梅,就知道这孩子对袁刚不错。陈涵秋只当她是小孩不懂事,但见文雪梅三天两头找上门,陈涵秋找机会开导文雪梅有时间应该好好学习,别再胡思乱想纠缠不休,文雪梅嘲笑陈涵秋口气像老太太,和袁刚是包办婚姻吧。 陈涵秋虽然恼怒,但她的身份修养使她绝对放不下架子和这个在她眼里小太妹式小女孩一般见识,她态度是清高的,不理不睬,文雪梅想挑逗,也很难逗起来,陈涵秋拿文雪梅打茬,问袁刚,是否喜欢这个女孩,袁刚的态度让她放心,袁刚心里确实只有陈涵秋。 丁晓红和袁田婚后打架,两人几乎天天闹个没完,袁刚终于受不了,大发雷霆,这一次丁晓红没扛住,流产了。 袁刚十分内疚,不断自责,陈涵秋百般安慰,无济于事。 流产后,丁晓红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和袁田关系也有所缓和。但好了没多久,两人又开始打闹。袁禾也毫不示弱,家里经常闹成一锅粥。袁刚深觉亏欠袁田夫妇,不愿再插手他们之间,丁晓红更是肆意妄为,陈涵秋袁禾没少受她欺负。 袁小刚发现学校附近有个棋苑,先是周末去玩,很快在那里大显身手,人称小聂。袁小刚兴高采烈告诉袁刚自己围棋进步。可惜袁刚不懂,工作又忙,没时间学围棋,袁小刚自觉没趣,本能的看不起父亲。袁刚十分失落。 陈致秋终于再次回来。这个时候出国的,很少有回来的人,可是陈致秋不同,他选择这个时候回国,受到政府的热烈欢迎,最后按照他的意愿,把他安排在市体改委工作。 张从军又签了大单子,开始为一批走私车改舵。为了改舵,张从军还需要添置设备,但是交货期追来了,他的设备还没到,为了赶工期,只好到外面去借设备。袁刚知道自己原来的厂子里有这些设备,文雪梅主动向张从军许诺,要去借来设备。
厂里年轻人都奇怪,文雪梅为什么要帮助张丛军,这一问把文雪梅给问住了,这应该是文雪梅意识到自己对袁刚的感情,还有文雪梅时不时就要到袁刚家,其实是体会到见到袁刚的那种喜悦心情让她不由自主地找借口,张从军就是有意无意的利用文雪梅这种感觉。 设备是张从军要求袁刚借,袁刚觉得不合适。文雪梅总是一副袁刚的事就是我的事的派头,张从军顺水推舟。文雪梅说设备小事一桩。她在厂里一张口,一帮小青工抢着帮忙,主动去把机器拉来了。袁刚忧心忡忡,张从军高兴得很,劝袁刚少担忧多干活,借来的设备连轴干,很快顺利完活。 完活还设备到仓库时,王向群正巧在仓库,违规借设备的事暴露,王向群想借机打击文厂长,所谓隔山打牛,利诱保管说出了文雪梅的名字。帮她忙往外借设备的那帮小青工都借故躲了起来。文厂长在王向群之前找到女儿了解清况,文雪梅急了跟父亲说,不会连累父亲,自己会承担责任的,文厂长责怪女儿,每次闹事你就用这句话堵我嘴。女儿如此不懂事文厂长羞愤交加,但对女儿不能像对儿子一样打骂,文厂长找一切关系希望调走女儿,文雪梅自然不干,并质问父亲,她究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文厂长无言以对。这个文雪梅应该早年丧母,缺少家教,又生得漂亮野性,无法无天,但在当时社会,即使她对袁刚有爱意,但明知对方有夫之妇,道德约束仍然极强,文雪梅少女思春,为自己情感痛苦万分,没人能理解她,她只能把心里话告诉她唯一信任和依赖的兄长也是师傅也是她暗恋的人。 文厂长说不服女儿就去找袁刚,但说得尴尬,袁刚并没做任何事儿,文厂长只得含蓄请求袁刚照顾不懂事儿女儿,不要让任何人欺服她。袁刚向文厂长保证。 袁刚知道王向群的目的,在全厂大会上主动承担责任,文雪梅很感动也很内疚,文厂长为女儿松了口气,也对袁刚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王向群恼羞成怒,责令袁刚停薪、停职检查,等待厂里研究处理。袁家知道了袁刚被厂里停职,已经乱作一团。张丛军表面上安慰袁刚,内心万分高兴,这样袁刚白天顺理成章到汽修厂工作了。 文雪梅为感谢袁刚替自己承担责任,买了一些东西到袁刚家表示感谢,文雪梅在袁家人面前想说感谢的话被袁刚故意说别的事叉过去了,袁刚不希望父母知道替自己担心。袁刚还不时夸文雪梅能干热情够哥们,转移文雪梅负疚心理,给足文学梅面子。文雪梅和陈涵湫也很亲热,一口一个师母,其实她比陈涵秋只小六七岁吧。 晚上陈涵湫再提停薪、停职的事,袁刚为了避免误会,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不料陈涵湫一针见血的说张从军该承担主要责任,要求借设备,最后的受益者都是他,责任却摊到袁刚和文雪梅身上。袁刚反驳陈涵湫的说法,认为他跟张从军事哥们,既然利益捆在一起,就不能斤斤计较,而是要有难同当。陈涵秋开始还解释,两人越说越远,从这件事扯到另件事,眼看再说下去就会吵起来,袁刚先撤火,陈涵秋憋一肚子气,一晚两人郁闷不已。 陈涵秋在家里除了和婆婆经常会有观念冲突,这还不要紧,陈涵秋知道可以让步,但是天天和丁晓红家长里短,让陈涵秋感觉自己在落伍落后,变得婆婆妈妈啰里啰唆起来,陈涵秋非常恐惧自己的变化。 还有就是花钱的顺序颠倒,本来买菜啊等等的零花钱,都是自己给婆婆,现在却翻了个个儿,想出去买点菜,就得像丁晓红那样,一次次地向婆婆张嘴要钱!她一次也张不开那个口,只好等袁刚下了班回家跟他要,可是那已经早就过了卖菜的时辰。 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陈涵湫体会到好的经济条件是提高生活品质的前提,童年优于一般普通百姓的生活让陈涵秋始终对相对节俭的大家庭生活没有概念,所有鸡毛蒜皮小事都能让心情变坏,陈涵湫对目前的生活渐渐疲惫。期望能够改变现状。 廖静也不满意陈涵秋的现状,考虑到女儿童年时的英语基础扎实,现在在用心捡一捡很快就能上手。批评陈涵秋没有利用目前没工作的时间补习学外语?,陈涵秋迫于母亲的压力,在外面找了个外语班,开始早出晚归学外语。袁母以为大媳妇每天出去找工作辛苦,特别照顾陈涵秋,家务事都分给了丁晓红,还给陈涵秋准备干粮,其实那些干粮陈涵湫并不爱吃,碍于面子收下了。却被丁晓红发现原封不动带回家,丁晓红高兴了,猜肯定是不合陈涵秋胃口,在婆婆面前拱火,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里,婆婆都要求陈涵湫当面吃完早餐再出门,几次下来,陈涵湫就忍不住了,撂下不吃就走了,让丁晓红两头讨好,这边不停安抚陈涵湫,那边又到婆婆那说三道四。 没想到陈涵秋学外语又遇到了袁禾,袁禾觉得新鲜,都孩子妈了,还这么上进呢。回来给大家一描述,婆婆袁母不干了,找袁刚抱怨,你媳妇不找工作,不挣钱,想把你累死吗?学什么外语,不就是为了将来蹬了你? 陈涵秋顶着婆婆的不解和弟妹的嘲笑,边干家务边自言自语练口语,在婆婆面前,也不失时机要求丁晓红搭个手做家务,丁晓红不敢反抗乖乖就范。袁刚夹在婆媳之间,不好说什么,只能找机会偷偷帮涵秋作家务,丁晓红看见了,给婆婆打小报告,袁母不断在儿子面前唠叨,说儿子没出息,老娘们的活儿,你也干。本来袁刚希望自己能挣更多钱,让老婆也能像丁晓红一样在家呆着,不用朝九晚五上班。可看着老婆成天夹在自己妈妈和弟媳中间很不舒服,想想自己现在应该有能力给老婆找份工作,于是在气修厂工作空当去了几家认识的单位看了看,可是都不如人意,有袁刚看不上的,看得上的又不需要招新人。 廖静也没闲着,四处打听希望能给女儿介绍份好点的工作,陈涵湫的学历不高很难找到理想工作。陈涵湫也一直在找工作,知道袁刚和母亲都在忙着给自己找工作,很难过,发誓一定要自食其力,到处面试。 李劲松本来跟表姐一直相处融洽,就因为回城给自己介绍工作和撮合婚姻而弄坏了彼此关系,两人长时间没来往。只是想到陈涵湫也住在这,所以现在李劲松时不时找借口,到这小院来串串。李美娣在医院被扎伤了脚,李劲松拎着一大包水果罐头来看表姐。李美娣很高兴,闲聊中知道李劲松挺受工商局领导重视,还升到副科长。李美娣美滋滋肯定了自己当年给李劲松办回城的事。接着又无比伤感的诉说自己现在在医院的尴尬处境。见李劲松没接茬,只好旧话重提李劲松给陈涵湫介绍工作的事,李劲松边掩饰边打趣,陈涵秋的工作都是泥饭碗,你不能离开医院,那是铁饭碗。李美娣见李劲松根本没有打算考虑一下自己的请求,怒气冲天地说李劲松胳膊肘子向外扭,还神秘的指出李劲松跟陈涵湫的关系有些说不清楚,这一下还真管事,李劲松答应李美递替她留意工作机会。李美娣一下来了情绪,心想你们还真有一腿啊。 李劲松遇见陈涵秋,表示他也想给陈涵秋介绍工作,遭到陈涵秋唾骂,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劲松留。 袁小刚上课时间悄悄背棋谱,画棋型。被老师发现批评并报告家长。家里对袁小刚能不能下围棋争论不休,意见不和。袁家上下都支持袁小刚继续下棋,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认为只要袁小刚高兴,棋就一定要下。陈涵秋在这场较量中处于下风,自己没有否决权,同意袁小刚继续下棋,不过附加了很多学习条件。表面上,袁小刚碍于妈妈严厉的眼光答应了。但陈涵秋很快就发现,袁家人私底下根本没有执行既定的任务,袁小刚还是我行我素。陈涵秋决定这次一定要断绝袁小刚这种散漫行为,批斗袁家这种目光短浅的小市民意识。结果对袁小刚的责骂和体罚,引来了一场暴风骤雨似的袁家和陈家的教育大战。 战打完了,问题还是没有根本解决。因为袁小刚绝大部分时间是跟奶奶在一起的。陈涵湫气炸,分家出去住的想法又开始萌动。 这天廖静和女儿去给丈夫陈雨莳扫墓。在墓前说了自己的些许烦恼,看着母亲自言自语,陈涵秋很内疚,回城后,觉得自己对母亲关心不够。廖静在单位还是不顺利。她原来的竞争对手当了院长,所以虽然自己不再是清洁工,但是工作却总不到位,还有风言风语,说要她提前退休。廖静不屑于医院这点人际关系,所以很多事情最后知道一定是她,她很郁闷,跟儿子陈致秋说不上话,只能与女儿交流。陈涵秋才知道妈妈的难处。看着头发渐渐发白的廖静,涵秋觉得要为母亲做点事情。 袁刚从张从军那里领到了第一笔钱,正好快到袁刚和陈涵湫的结婚纪念日,心里盘算着当年许诺的真金白银今天可以实现了。满怀欣喜走进金店,头一回进这种商店的袁刚被琳琅满目的黄金饰品搞得不知所措,禁不住店员的推销,袁刚买了个硕大的、昂贵的金戒指满怀欢喜的回家。纪念日那天晚上夜深人静时,袁刚拿出一个精美盒子送到陈涵湫手里,陈涵湫看了一眼,嘴里说很高兴,谢谢袁刚,但袁刚从陈涵湫的眼里看到了失望,袁刚以为陈涵湫嫌自己小气,其实陈涵湫只是觉得那个戒子太土气而已。袁刚满心欢喜的心情就这样荡然无存。
袁刚去给丈母娘换锁,回来后跟陈涵湫说他发现丈母娘心情不好,担心生病了,陈涵湫才说可能是扫墓加上医院的处境,让母亲心情受到影响。 夫妻俩商量决定去找医院院长送礼,院长没有文凭靠文革起家,对知识分子采取打压手段。一开始以为是个患者家属,热情接待,七聊八聊,才知道这个人是廖静的女婿,替廖静来做说客,院长态度大变,官腔十足。袁刚前脚走,院长就把廖静叫到了办公室,将礼品退给廖静,还一通说,表示院方向来公平,廖静从来没有向这个院长低过头,袁刚头脑发热,自作主张,让廖静觉得丢尽脸面,红着脸,掉头想走,院长提醒将礼物带走。袁刚离开医院看见很多人在应聘护工,还以为是什么好工作,也挤进去看,听明白护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掉头就走。袁刚回家跟陈涵湫讲见到院长的过程,顺便把护工的事说了说,看来好工作是不好找啊,连那活都有人抢着干。 廖静拿着礼品回家后毫不客气就送到袁家。弄得袁父和袁母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还是陈涵秋出来解释清楚,袁母说我们袁家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你们袁家什么债,老是还不清。陈涵湫希望母亲能跟婆婆道个歉,母亲拉不下脸,让女儿自己带点礼物向袁家表示感谢,袁母觉得廖静看不起自己,拿东西糊弄人,道个歉有那么难吗?张从军听说此事嘲笑袁刚,一点技术含量没有。他告诉袁刚,现在正在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不光是廖静,就连陈雨莳的案子都该得到平反了。张从军建议袁刚直接找市政府和卫生局。 在去一家公司面试的路上,陈涵湫看到金店,进去看了看,吃惊的发现袁刚给自己买的戒指至少花去一年的工资,陈涵湫惊慌失措跑出来,一路上想起袁刚这些年来的种种艰辛,感慨万分,同时越发痛恨自己现在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没想到面试让陈涵湫极不满意,老板是他在英语角认识的一个英语爱好者,可面试时看到此人露出来的色相,让陈涵湫决定放弃这个工作机会。 袁刚和父母亲商量,让袁禾去住寄宿学校。这样家里可以安宁一点。袁母说那不是看不到袁禾?袁刚说寄宿周末还是要回家的吗,住房紧的现实让袁母和袁父无奈答应。分居多时的袁刚和陈涵秋总算又住在一起了,可是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床事就表现得心不在焉,匆匆了事,让袁刚不由想起那个让他痛恨的李劲松,两个人在不痛不痒的聊天中,话题的内容很快就变了味,搞得两人在床上不欢而散,同床异梦。袁刚发现陈涵湫只在他面前才把戒指带上,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想,认为陈涵湫根本就没有忘记李劲松。有些愤怒责问陈涵湫,陈涵湫推说戒指太贵重了,怕损坏、丢失,最麻烦的事还怕家里人问起如何解释。实际上,陈涵湫不愿意在大家面前带着戒指还是觉得自己的婚姻不牢靠,时刻在提醒自己当初的约定。袁刚说这是什么借口,我给老婆买戒指还需要向别人解释吗?不会是你还有别的想法吧?陈涵湫就不能忍受,无论是什么问题最后都会跟自己的过去和袁小刚联系上。 陈致秋一回来就到是政府要害部门上班,大家都很羡慕。但陈致秋其实另有想法,他首先是要实现自己以及自己家的扬眉吐气。其次是大伯委托,考察国内投资环境,第三是他个人上次回来丢了房契而耿耿于怀。陈家和袁家欢迎陈致秋回来,他一想起自己当年考大学失败经历,曾经被袁母等人嘲笑,就极不舒服,加上这一次陈致秋决心已定,一定要让姐姐离开袁家,所以在袁母面前表现的耀武扬威神气活现,袁母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起上次他回来要房子的事,气得背后只想骂人,老陈家怎么生出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陈致秋对姐夫袁刚更是一肚子火,他觉得房契没准儿是在袁刚手里呢,认定袁刚就是一唯利是图的小人,话里话外语带讥刺。 陈涵湫知道弟弟心里有疙瘩,再加上在国外养成的什么习惯吧,看他和袁刚别扭,私下里悄悄劝袁刚,尽量减少与陈致秋的摩擦。袁刚不同意,就算有摩擦,也是一家人。卫生局批复,陈涵湫告诉妈妈,爸爸平反的事情有希望了。陈致秋更是认为自己的功劳大,和袁刚跑不跑没有关系,而是因为自己回来了,政府看在外商投资的份儿上才把问题解决的。总之一句话,他一回来,祖坟上冒青烟。 廖静看女儿学外语的时间都被家务事挤占了,在袁家连学外语的自由都没有,真是又着急,又生气,就让女儿到家来看英语节目《跟我学》。应该工作了,边工作边学习 这下子袁母更不高兴,现在就开始动不动就回娘家,赌气让丁晓红大事小事就去廖静家叫陈涵湫。丁晓红故意每次大呼小叫,唯恐天下不乱;廖静本来就袁家做法不满,这样对袁家的积怨更深了,陈涵湫不管婆婆愿不愿意,她都会把节目 看完再回家把家务做完,并且告诉婆婆自己会安排时间干家务不用让丁晓红装腔作势喊自己,婆婆被呛着,回头跟老伴说,没有得到袁父的同情,袁母甚至打算找廖静说说理去,被袁父劝住。 陈致秋心里是向着姐姐的,对姐姐挤时间学英语,还是很佩服的,本来是想夸奖姐姐的。可眼见着姐姐处处护着袁家,挺好的话说出来的就多多少少带着怨气。袁刚和张从军上次靠借来的设备完成了一个大单子,业务迅速展开,自己预定的设备也到了位,加上张从军兑现的待遇,让袁刚暂时忘记跟陈涵湫的吵闹。袁刚下定决心,赶快挣钱,打败李劲松。袁刚更努力工作。 王向群亲自出马,到张从军的汽修厂,把袁刚抓了个现行。王向群要的不是袁刚,他希望透过袁刚整文厂长,条件是撤销袁刚的所有处罚。王向群没想自己打错算盘,差点挨袁刚揍,王向群灰溜溜前走了。接着在厂里的领导会议上,王向群把袁刚兼职的事摊开来说证据确凿,还暗示文厂长为了女儿包庇袁刚。要求与会者表态,开除袁刚。王向群在厂里经营多年,文厂长势单力孤,寡不敌众。袁刚被开除。 袁刚还像往日一样,早餐后送儿子上学,就下意识的直奔工厂上班。到了厂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厂开除。袁刚还真有些想念工厂的生活,想念他原来的铁饭碗。这回也就只好恋恋不舍,转身往张从军的汽修厂方向奔去,开始端他的泥饭碗。 张从军却兴高采烈,说早就希望王向群开了你,你塌塌实实到我这来,就不用两头牵挂来回跑啦。 袁刚下海后,工作轻松很多,工资是目前3倍,加上哥们义气,干起来很顺手。陈涵秋也很鼓励和支持袁刚的选择。 袁父袁母却不接受这个结局,两人痛恨张从军,说他是害儿子丢了铁饭碗的流氓。惟独袁禾第一次见到张从军,觉得这人很有意思,顿生好感。 陈涵湫连着找工作失败,想起袁刚讲的医院护工,打算去试试,听说有个病人高新聘护工,就是不好伺候,虽然当护工对陈涵湫来说是个心理极限,但她已没有更多选择,高薪对她是一个极大诱惑;她没理会后半句不好伺候,一口接下这工作。 陈涵湫到病房大吃一惊,这女病人是她认识的,此女叫赵英,年纪轻轻,一脸傲慢,举止夸张,服饰奢华,曾是陈涵湫发小,知青战友。赵英生在胡同长在胡同,唯一跟别的胡同孩子不同的就是长得漂亮水灵,从小在大人小孩的夸奖声中长大的,打小就从别人嘴里知道自己的资本就在自己的身上。赵英从小就有一帮男孩子跟着,也就胆大,敢玩,学习一般,跟陈涵秋的关系也就是抄抄作业,作作弊的关系,陈涵秋在赵英眼里就是个不吭声的书虫。在一起下乡的时候,赵英和陈涵秋有明显的区别,赵英人气很旺,陈涵秋总是形影孤单,除了有个袁刚。赵英在回城的路上认识了刚平反回城的高干子弟,高干子弟带着赵英满世界跑,出入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高干子弟混迹的娱乐场所,先人一步知道香港深圳、明白人的生活可以过得跟祖祖辈辈不同。后来被高干子弟抛弃,但自从回城就没有干过工作的赵英,发现自己年龄大了,还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也没有碰到真爱自己的男人,只好利用自己的美貌,跟一港商混吃混喝,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混日子。现在得了妇科病在医院疗养,仗着有钱,摆谱请护工。 赵英歪着头、斜着眼、故意抄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正在跟别人讲话,让人误以为她是香港人。一看是陈涵湫,立马口气大变,不知道陈涵秋是来应聘的,热情洋溢问寒问暖。陈涵秋一看是发小找护工,没好意思说明来意,也就顺着赵英的瞎猜顺杆下。闲聊中赵英知道陈涵秋没工作,在赵英的恳求下,陈涵秋表面上很不情愿接下这份工作。陈涵秋与赵英就这样再次走到一起了。 想到赵英年纪轻轻还要疗养,还要摆谱,陈涵秋心里严重不平衡。可是赵英就不同,熟人陈涵秋来当护工,更能让她心里优势。
陈涵秋开始了新工作,护工。赵英后来知道陈涵秋那天是冲着护工来的,也就撇开发小战友的面子开始仗钱欺人,还因为自己的病情有可能恶化,看到所有健康的人都有一肚子火,所以陈涵湫就成了她的出气筒,陈涵湫也不惧,两个人在护理和被护理的磨合过程中硝烟弥漫,同时也渐渐了解彼此。 与陈涵秋两人互相既有冲突也有合作,既有强烈的不同观念,也有很多互相佩服和欣赏之处,所以两个人也不断的打打闹闹,但是又互相离不开,合作伙伴,甚至互为闺密。 实际上两个人有很多地方都是互相影响。陈涵秋可能佩服她见多识广,但不接受她那些及时行乐的想法,也不同意她与家人不联系做法;赵英则看不惯陈涵秋太顾家,负责任,活得太累之类,她受西方和香港影响,认为有了钱就要花,花了钱就要享受,就要得到应得的服务。可是那年头,北京大爷愿意伺候人的,几乎找不到。这是她和陈涵湫的早期矛盾。 赵英还经常故意将水打翻,闹腾陈涵湫。喝水嫌冷嫌热,靠枕嫌高嫌低,点滴中哪怕有一个微小的气泡,就忙不迭让她叫护士来处理,非常挑剔。 而赵英觉得护工是我请来的就得服我管、听我使唤,造就忘了陈涵秋是自己发小的事。对陈涵湫的态度蛮横,不尊重。花样翻新的赵英,还额外要求陈涵湫,不是要求为她买大量的东西,还要手洗大量衣服。 几周下来,陈涵湫忍无可忍就发作了,她在病房跟赵英吵起来了,惊动了医生护士,廖静也赶来看热闹,没想到是自己女儿,正想出来帮忙,这边陈涵湫撂下说不干了,赵英还不依不饶地说有合同,你不干都不行。陈涵湫气愤得将合同一撕两半,赵英倒傻了,廖静赶紧赔不是,陈涵秋拽着母亲离去。陈涵秋与母亲大吵一架,两人价值观之类分岐很大,被文革整的没有自尊感的母亲和女儿已经很难勾通。 袁刚在家里也隐隐约约能听到她们母女俩的谈话,陈涵湫当护工,并没有告诉袁刚,只是讲找了份家教工作,还不错,对方是个学英语的中学生,陈涵秋回来,袁刚问及此事,语气里带着怀疑,陈涵湫心情不佳,感觉到丈夫的疑心,火冒三丈,出言不逊,一拐弯又绕到双方的婚姻问题上去,话重了,就伤了彼此。陈涵湫看到儿子睡了,掉头又回到母亲家,袁刚拦也拦不住,也质疑自己为什么明明是关心可到最后总是变成疑心。 早上,袁刚若无其事的绕道丈母娘家门口,希望看到陈涵湫,不料被廖静看到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廖静对袁刚有偏见,说起话来,让袁刚很不舒服,袁钢有点怕这个外母娘,本以为廖静会批评自己,结果廖静只是问他知不知道陈涵湫在医院当护工的事。廖静认为他们俩夫妻之间缺少沟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有陈涵秋一个人就决定了?袁刚无言以对。 袁刚后悔自己多嘴,否则老婆也不至于当护工。晚上为了让陈涵湫彻底打消搞护工的工作,袁刚夸张单腿跪地检讨,狠开自己的批斗会,从童年一直说到眼前,连打带骂,声称自己从今往后要负责任,努力工作,挣大钱,让老婆可以躺在钱垫子上睡觉,陈涵湫哭笑不得,却没有想让步,她知道在没有新工作之前,这个护理工是她的底线。她也觉得袁刚没有理解自己,这不仅仅是有钱没钱的事情。 赵英现在是个外商的大陆情人,由于自己的身份尴尬,不便让自己的亲人来照顾自己。找的其它护工都不能让她满意,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还是依赖陈涵湫的。陈涵秋几天没来,代班的其他人就让赵英受不了。赵英依稀记得陈涵湫家,打算说服陈涵湫继续给自己干,车开到门口,正好丁晓红在,见有个打扮时髦、妖里妖气坐在名贵汽车附驾的女人找陈涵湫,顿时来了兴趣,一通盘问,没想到赵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俱丁晓红这一套,连蒙带骗就把丁晓红给唬住了,丁晓红到屋了给陈涵湫描述了一番赵英,陈涵湫满心疑虑出来一看是赵英就打算掉头,赵英拉着陈涵湫的手臂说请陈涵湫喝茶去,陈涵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车走了,留下丁晓红羡慕不已的目光。丁晓红回家看到陈涵秋的房门没关,顺手想帮忙,一眼看见个在桌上的戒指,顿时两眼放光,拿起来就戴在自己手上,还煞有介事的欣赏起来,听见婆婆进家门,没褪下戒指就跑出来,袁母眼尖,问丁晓红什么时候买的戒指,丁晓红子才赶紧说是大嫂的。丁晓红把戒指举到袁母跟前,掂了掂说,这戒指少说也得用一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这话把袁母吓得不轻。袁母叨叨地说是谁买的。 赵英带着陈涵湫到了一家豪华酒楼,满脸不高兴的陈涵湫被酒楼的豪华气氛给感染了,怒气消减。赵英一看明白陈涵湫喜欢这种地方但从没来过,自己有了些自豪感,也就一改平日的嚣张态度,心平静气请陈涵湫入座,陈涵湫也只得忍住心中的不快坐下。 两人终于坐下来,敞开胸怀谈了些心里话,赵英一直想知道陈涵秋和袁刚怎么回事儿,陈涵秋当然没有告诉赵英,但一直想找人说心里话的赵英,却将这几年自己身世合盘托出,她是太寂寞了,太想找人说话。 陈涵湫看到一个绝然不同的赵英,决定原谅她,继续帮助她。这次谈话是一个转折,两人的关系基本上恢复到原来的地步。 袁田和丁晓虹逛街遇到摆地摊时认识的广东小商贩,那人开了个服装店,邀袁田加盟,专门卖从广州那边走私过来的"打包衣",说投资少,赚钱快,袁田和丁效红就动心了。丁晓红说咱没钱。袁田请张从军喝酒,一通胡说,张从军听明白了,想要借钱,张从军想,我怕谁啊,借就借。袁田打了个借条。顺利盘了个小店面,拿了货,跟丁晓红做起买卖。 李劲松来串门,听李美娣绘声绘色讲陈涵湫做护工大闹医院的情景,心里的快意溢于言表。李劲松吃惊陈涵湫竟然能委屈自己干护工,认为这一定是袁刚无能,家庭经济出问题;又觉得陈涵湫的处境也有自己一份责任,就不想再听李美娣那种落井下石的唠叨;他离开姐姐家,想去找袁刚问问情况,却看到小院里有个孩子在那里摆棋谱。 特别喜欢孩子的李劲松被诊断不育,李劲松一直打算领养孩子,他老婆不同意,所以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爱多看两眼。李劲松老婆自己不育,骗婚后让医院某医生配合,给李劲松作了不育的结论,李金松一直被蒙在鼓里。 袁小刚为下棋的事跟老师总有冲突,回家下棋反而更认真。一个人在院子里摆棋。李劲松看到这孩子摆的有模有样,就要和他下两盘。袁小刚居然不屑,几步走下来,李劲松和他立刻杀的难解难分,两人全神贯注,旁若无人。几盘下来,两人成了棋友。 袁刚下班回家,竟然看到李劲松和儿子在下围棋,浑身不自在。为了给儿子面子,站在一旁观战。李劲松看到袁刚,这才想起来自己找袁刚要了解陈涵湫工作的事,话里话外都表达出袁刚的无能和失败,两人的口水战眼看要升级,已经开始动手脚了。李美娣跑出来,推着李劲松往外走。留下袁小刚纳闷,大人之间也说翻脸就翻脸?
赵英没按时服药,病情加重,陈涵湫一夜没回家,让母亲捎话给袁刚。廖静的话里有了些埋怨,袁刚心里很不痛快。 李劲松到医院看朋友,顺便来看看陈涵湫,发现赵英就是陈涵湫的雇主,心里很不痛快,压根没想见赵英,却被赵英看见,只好客套几句。 在楼道里,李金松跟陈涵秋迎面撞上,陈涵湫掉头想走掉,李金松却装作不知道陈涵秋做护工的事跟了上来,一脸轻松讲他眼中的袁小刚,跨陈涵秋有个天才儿子,口口声声要陈涵湫重点培养之类的话。陈涵湫一宿没睡已经累毙,看见李劲松心就更是往下沉,李劲松的话更加激起陈涵湫的怒火,她掉头告诉李劲松,我儿子的事和你无关。 袁刚被丈母娘批评,正好也想来看看陈涵秋的工作状况顺便接老婆回家,没想到看到李劲松跟陈涵秋在谈袁小刚。陈涵湫没有看见袁刚就掉头走了,李劲松却回头撞上袁刚挥过来的拳头。袁刚被医院工作人员带到保卫科,院长认出是廖静女婿,让廖静来领人,廖静又一次在院长面前灰头土脸的下不了台。廖静对女儿嫁给这么个只会会拳头的男人很不满。 没想到母亲还来添堵。袁母早上没见着媳妇,就把自己的猜测和丁晓红李美娣的胡言乱语跟儿子讲了讲,提醒儿子要注意,袁刚真是有口难开,连戒指都一块捎上了,他惊讶母亲的想象力,也痛恨自己不能说服老婆,别再干护工,搞得他很没面子,尤其是那个李劲松更让他憋气。 袁刚想一个一个来解决问题,袁刚再次来到医院,终于知道了陈涵湫的雇主是赵英,两人其实在知青点的时候就彼此有成见,赵英在袁刚眼里就不是个正经人,陈涵秋生孩子的时候,袁刚就在妇科见过赵英作流产手术。袁刚还撞见赵英那个港商情人,港商还很不爽,以为赵英脚踩两只船,对袁刚进行盘问,袁刚吸取上起教训,没敢动粗,只是要求赵英另找护工,但赵英的回答让袁刚很不满,赵英认为自己没有权力替陈涵湫作决定。袁刚无奈,只好另想办法。袁刚又把戒指拿到金店,换成两个克数小的。对母亲撒谎说同时买的,本来是打算等母亲生日再送,怕丢。袁母有些不好意思,嘴里说不用,有孝心就好,心里还是很高兴。袁刚掉头要求陈涵湫,无论何时,戒指都要带,就算是给他袁刚一个面子,陈涵湫无奈答应。 袁母在儿子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看到廖静出来,借着套近乎的当口,把自己的疑问表达出来,廖静听明白了,没好气地说自己女儿是靠劳动力挣钱,你们还要说三道四。袁母则觉得,没有人让她干那份辛苦活儿,你家女儿非要这么干,不能怨别人。廖静则认为是袁刚的责任,没能照顾好妻儿,顺口把袁刚在医院打架的事也给说了。袁母被廖静的话噎在那里,不出声了。李劲松心里不踏实,又一次到小院,没找到陈涵湫,看见袁母在择菜,就过来搭讪,袁母后来在李美娣的嘴里知道跟袁刚打架的人就是李劲松,急忙问李劲松为什么事跟她儿子打架,李劲松尴尬,就说了几句袁小刚有天分什么地,把围棋赛的门票放下就走了。 袁母拿着门票带着疑问想从儿子那搞清楚她儿子跟李劲松什么关系搞得要打架,袁刚胡说了几句打发母亲,袁刚还没来得及处理门票,就被袁小刚夺去,袁小刚欣喜若狂,给家里人炫耀;还要求父亲陪他一起去。袁刚那个痛苦啊,没地申诉,不但是老婆,现在连儿子都被李劲松渗透,李劲松在他的生活中无孔不入。 袁刚为了阻止陈涵秋照顾赵英,故意把自己弄成工伤,休养在家,希望陈涵湫在家陪他。但他没想到,自己在家不但没有阻止陈涵湫上班,反而给陈涵湫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 文雪梅听说袁刚受伤,没多想就跑来看师傅,正好赶上袁父在家,袁父本来就是个老革命,一生正直,酷爱面子,袁刚在厂里闹得那些事已经让袁父在王向群脸面全无,袁刚的闲话还在传,又有流言说袁父也可能待岗,闹得袁父忐忑不安。文雪梅来过几次老头子都没有干涉,这一次老头子按耐不住,狂批儿子,已婚男人和小姑娘走得那么近像什么话? 袁母也没见过自己老头发这么大火。还是陈涵湫在袁父面前替袁刚澄清事实,老头子看在陈涵湫的面上,放弃追究。袁刚痛苦自己左右不了自己的生活,连一向置身事外的父亲都对自己有意见。袁刚觉得身心都受伤了,乐天的他也开始有了小小的烦恼。袁刚在老婆面前没有主导权,儿子的主导他抢先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决定在学围棋这个问题,要掌握主动权。他去参加了一次袁小刚棋苑活动,看见袁小刚在那里一个人摆了几个盘,和几个小孩同时下,孩子要炫耀,要感觉超级好。袁刚的表扬让袁小刚更是得意忘形,袁小刚在母亲面前吹嘘,却没有得到母亲的赞许,袁小刚很失落,还是袁刚的一句儿子有天赋,让袁小刚觉得只有父亲懂得自己。儿子本来就和他好,现在更是什么话都说,却不愿意和陈涵秋讲;陈涵秋是作为母亲,连猜带蒙来掌握孩子的心,而孩子却愿意和袁刚交心。其实陈涵湫知道李劲松会下围棋,不愿意袁小刚下棋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这件事。可是袁刚不知道,非常积极的鼓励袁小刚。陈涵秋有苦难言。 儿子要过生日,袁刚去书店帮儿子买了几本围棋书,作为袁小刚的生日礼物。 生日聚会上,袁小刚刚看到围棋书很高兴,但是翻了几页就丢下了,不屑地说,这是给小孩看的入门读物,大家哈哈笑,你不是小孩吗,我不是小孩,我是小聂。 大家都被孩子的话给震了,袁母不知道小聂,什么小聂,袁田给妈妈解释聂旋风。家里人为此又吵得不可开交,涉及到孩子的未来,大家都很认真。 上次为袁小刚下不下围棋的事两家大闹的事让陈涵湫心有余悸,陈涵湫私下要求袁刚把袁小刚去棋苑的事情了结了,让他收收心吧,已经是小学高年级了,要为升初中做准备;但是袁刚不同意,他觉得人生不必非要走同一条路,况且这是孩子的人生,应该让他自己选择,陈涵湫争执不下,决定自己处理。与此同时,袁刚开始琢磨围棋。他把给小刚买的那几本书,自己拿来认真看起来。眼前不时闪过李劲松与儿子下棋的镜头。 赵英的病奇迹般的好了,出院了。陈涵湫也把护工工作干顺手了,她成了最受欢迎的护工,不断有病人请她,虽然远没赵英给得多,但也没有赵英那么挑剔;经过赵英,其他人都变得非常好伺候好照顾了,陈涵湫不希望自己再失业,在没有别的选择之前,就继续干下去了。 数月后,赵英再找陈涵秋。两人又找了个地方聊天。劫后余生的赵英看上去容光泛发,诚恳告诉陈涵湫自己不想一辈子榜大款,为榜大款这事,闹得父母跟自己断绝关系。所以计划自己做生意,希望有一天父母能谅解她。陈涵湫半同情、半怀疑的说,你能做什么生意?赵英从包里拿出一摞陈涵湫从没见过的杂志,告诉陈涵湫拿回家看,过两天再找她。 陈涵湫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经不住那些杂志封面、内容的诱惑,乖乖拿着回家。袁刚看到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这么出格的杂志,奇怪问老婆杂志从哪来的。陈涵秋把遇见赵英的事说了。袁刚担心地说,赵英这样的人会不会让陈涵湫去做见不得人的生意啊,陈涵湫大笑,说自己一把年龄了,色相早就没有了,袁刚可不这么想。 文雪梅在厂子里,有几个皮薄肉嫩的小青年追随她,就象跟屁虫似的成天粘着她,文雪梅恶言相对,也赶不走他们。文雪梅总是不知不觉拿袁刚跟所有人比,没有师傅在眼前的日子,心情无限郁闷。憋不住跑到师傅家来。正赶上一家人吃饭,陈涵湫热情招待,文雪梅也就没好意思推,袁父闷不肯声,文雪梅跟袁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那种暖融融的家庭气氛感动了文雪梅。饭后还帮陈涵湫一起洗碗,被陈涵湫夸奖了一番,陈涵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哪个小伙子能娶倒像文雪梅这样的女孩一定幸福等等,语带双关。 晚上陈涵秋明确告诉袁刚,他绝不能脚踩两只船,否则她会对袁刚不客气。陈涵湫的话,让袁刚吃了定心丸,李劲松的阴影渐渐散去。在体改委的工作,陈致秋上手很快,对市各种类型的企业摸得差不多了,他在市政府一个办公会上提出,要求整顿违规企业的经营行为,责成市工商局采取行动。 陈涵秋父亲雨莳平反文件正式下来了,陈家高兴,袁家也跟着一起高兴,袁父说做几个好菜,让袁刚和陈涵湫去上坟,没等廖静发话,陈致秋说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坟就可以了,不用劳你们袁家大驾。这下把廖静也惹毛了,指着陈致秋说还没轮到你说话的时候。毕竟是在文革那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廖静想起这些年来风雨同舟的日子,羞愧万分,赶紧给袁父道歉,袁母气得根本不接茬,掉头回屋。陈雨莳的平反,也让廖静在医院的地位逐渐巩固下来。 看着廖静一家逐渐走上正轨,医院分房子也有廖静的份,李美娣觉得更加失落。她现在还是清洁工,因为平日里她对廖静没有好脸色,这时觉得自己真正被时代抛弃了。 张从军一下弄来了不少要"改舵"的车,袁刚带着一帮弟兄加班加点地改装,挣了不少钱。发工资时,张从军把袁田的借条一同给袁刚发了,袁刚才知道袁田开了服装店,袁刚生气,说钱是你给借的,又没有告诉我,现在干吗管我要?说着把借条又还给张从军,张从军乐了,钱已经被扣了,借条还在。 袁刚找到袁田的店面,七问八问东拉西扯,很快就知道袁田的货源有问题,他跟弟弟说,不能干那些违法的事儿,乘别人还没有发现,干紧收摊,袁田口头上答应着,店还照常营业。
赵英将陈涵秋带到离陈涵湫家不远的一条主街上的一个正在装修铺面,陈涵湫边听边看,搞明白赵英打算开发廊,请她加盟,主要的管理工作都要她一人承当,工资当然不会低,但是一定要盈利。 陈涵湫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的机会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陈涵湫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悦心情,推说没有准备好,要考虑考虑。赵英知道陈涵湫需要钱,但为了不伤感情,答应给时间让陈涵湫考虑。实际上,陈涵湫的生活其实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阶段了,说考虑考虑只是面子问题。不管是赵英还是李英、陈英什么的出现,其实给了陈涵湫一个冲破原有生活模式的借口和契机,赵英还给出了比陈涵湫预想更多的条件。唯一有点顾虑的就是工作性质,工作地点离家太近方便的同时,可能会有邻居的风言风语。但此时的陈涵秋已经下决心为自己的人生赌一把。 赵英父母在另外一个区,陈涵秋很熟悉,只是这些年没有来往才去的少了,现在看到赵英不管家,陈涵秋悄悄把赵英父母的事情都捡起来,悄悄为赵英与父母关系的缓和做工作。 陈涵秋将此事告诉袁刚,袁刚坚决反对陈涵秋与赵英混在一起,这一次陈涵秋却相当坚定,她再次感到彼此价值观不同,陈涵秋很想靠自己生活得幸福,有自己事业,但婆家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丈夫袁刚也朴实得很,他希望自己有能力养老婆,老婆最好什么也不干,就在家里照顾孩子,或者干点什么体面事儿,总之,两人先吵,看到陈涵秋的绝决,袁刚心里不满,但还是让步了。 发廊按时高调开张,半条街的人都来看热闹,当然,这种热闹的场面就少不了丁晓红,丁晓红不失时机给自己弄了个免费洗头烫头,新的形象让丁晓红似乎换了个人。赵英看出来丁晓红很虚荣又追新潮,当即决定让丁晓红代言自己的发廊,所有新发型都让丁晓红做模特,作为活广告在周围街坊宣传。丁晓红一口答应,心想自己以后常常可以在姐妹间炫耀自己的新发型。回到家的丁晓红让婆婆吃惊不小。丁晓红的嘴也没闲着,更是少不了从头到尾、事无巨细、添油加醋生动地、激动地讲她的所见所闻。袁母却觉得自己儿媳妇去干这样的工作,太没面子了,更气的事还是邻里说出来自己才知道。就打算去把陈涵秋喊回来;还教育丁晓虹不要搞这些稀奇古怪的头型,幸亏袁田在家才把袁母劝住,告诉母亲那就是一份工作而已,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袁刚回来,袁母揪着儿子不放,非要答应不让陈涵湫做这个工作才肯罢休。 直到下半夜才把陈涵秋等回来,看到陈涵湫疲惫的面容,袁刚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决定先找个时间去发廊看看再说。 袁刚进门被服务员当客人接待,陈涵湫也顺水推舟,朝袁刚眨眨眼,支开服务员,亲自给袁刚洗头。没想到赵英刚好进来,看到陈涵湫在给袁刚洗头,跟袁刚开玩笑,赵英的玩笑让袁刚很反感,误以为陈涵湫的工作每天都是这样。袁刚本来就对赵英看不上,听她拿自己开玩笑更不高兴。 全家反对陈涵秋,袁刚站在妻子一边,陈涵秋感动。但回到两人小屋,袁刚拐弯抹角希望陈涵秋远离赵英,不要干这行。两人吵了起来。两人话不投机,陈涵湫认定袁刚不相信自己,猜疑自己;不让自己干这个工作本身就包含这个意思。袁刚则觉得自己亲眼见到亲身体验的服务内容,确实容易给人留下话把。 发廊经营上,赵英的服务理念和有些服务项目,陈涵湫有异议有保留,也和赵英发生过争执,但消费者对这些新的服务项目尤其是新发型很快接受,发廊的生意从一开始的持平慢慢好转,最后连文雪梅、丁晓红他们的朋友都成了发廊的客人。赵英和陈涵秋这个阶段比较互补,赵英见多识广,比较大胆前卫,陈涵秋则爱学习,干一行钻一行,很快就显示出自己能力,赵英跑外,但大局由陈涵秋掌控,员工上下更服陈涵秋,赵英仅凭直觉,但陈涵秋更重管理理念,显示出陈涵秋过赵英一头。 张从军眼睛又盯上了一个大单子,他让袁刚出面找文厂长,把机械厂的汽车维修业务拿下,袁刚压制着心中的不快,拒绝张从军的要求。 文雪梅下班路过张从军的汽修厂,撞上袁刚也下班。看到师傅心情不好,文雪梅很在意,追问原因,知道了张从军的打算。 文雪梅希望父亲给自己一个机会,感谢袁刚。文厂长表面不同意,表示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文雪梅对父亲的回答很不满,决定自己想办法帮袁刚。 在厂里的办公会上文厂长提出了汽修招标的建议,王向群说,这个想法是可以的,只要不让袁刚的那个汽修厂参加招标,我就同意。 这边文雪梅让身边的一帮袁刚的弟兄在厂里放话,说张从军那个厂是市里改革试点,还造谣说张从军他爸爸是高干。 王向群不知是真是假,转变态度,声称是他专门邀请张从军和袁刚的汽修厂参加招标。在招标中,张从军和袁刚的汽修厂果然中标。袁刚知道中标的事后,随即向张从军辞职。被搞得一头雾水的张从军执意要袁刚解释。袁刚怒斥张从军利用文雪梅为自己谋私利。任凭张从军怎么解释,袁刚都不相信。 张从军掉头去找文雪梅请她给袁刚做解释。袁刚弄明白是文雪梅自作主张,才答应文雪梅,回到张从军那里,但是袁刚要求文雪梅以后尽可能不要插手张从军的事。文雪梅作了好事还落下师傅埋怨,一肚子委屈。 张从军明白早晚王向群会知道真相,为了不再惹出麻烦,他抓紧时机给王向群送礼,堵住了王向群的嘴。 廖静在医院恢复地位,逐渐为大家重新接纳并尊重, 李美娣却每况愈下,个个都可以踩踩她,一次护士长臭骂她,她感觉被人欺负,悲从中来。 廖静看见原来穷凶极恶的李美娣也会哭,一开始并不打算理睬她。她对李美娣一直没有好印象,可是到了别人都下了班,她还在一个劲地抹眼泪,恻隐之心悠然而发。廖静告诉她,要想人生的命运不被掌握在别人手里,就要自己去扼住命运的咽喉。她要想不被人羞辱和歧视,就要自己变得强大,要有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外在的强悍,而是知识给人的尊严。李美娣一直在思索着廖静对她说的话,她没有想到一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与其说是廖静的话震动了她,不如说首先是廖静的行为震动了她,她在廖静的身上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尊严,在廖静受迫害最严重的时候,当清洁工的时候,那种尊严也从未失去过。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李美娣看见了贴在电线杆子上的一个中专招收财会学员的广告,李美娣把那张广告撕下来,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带回了家。 李劲松到陈涵秋的发廊,被小姐当客人服务,其实,李劲松知道有人举报张从军的改舵车,打算先给陈涵秋通个信,看能否让袁刚脱身。陈涵秋认为李劲松只是找个借口来接近自己骚扰自己,并不领情。 正在这时张从军执意要前往日本考察,他说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新的具体的目标,要等他回来再和袁刚详细讨论。袁刚百般劝阻无效, 不料张从军前脚走,改舵项目就被海关列入调查项目。这给袁刚造成极大压力,袁刚不知道张从军为什么恰好会在这个时候出国。李劲松根据市里统一要求,带人到了张从军那里,发现了走私车改舵问题。改舵和走私挂了钩,问题严重了,李劲松严格执行有关政策,先行查封了设备。 陈涵秋没把李劲松的话当回事。看袁刚很沮丧,才知道汽修厂被查封的事,后悔自己没有跟袁刚先通报。袁刚本来就心情不佳,一听陈涵秋早就知道汽修厂会被查,觉得他的生活被李劲松完全渗透,主动权永远在李劲松手上,说不定老婆跟李劲松一直有来往。这念头一涌现,话里话外就透出来了。陈涵秋感到很伤心,决定履行婚前协议。这话都说到离婚上了,袁刚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过了,正打算往回找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两人都停止争吵,出来看看究竟。 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下来人问谁是袁刚。
抓捕现场混乱,大家围着警车不让走,非得警察说出个理由来,警察说只是要求袁刚协助调查。 可是毕竟这么兴师动众的来带人走,邻里七嘴八舌,谣言四起,丁晓红、李美娣和袁田不停的推着看热闹的邻里让他们出去,袁家人觉得特别丢人。 袁小刚吃惊,先是发呆,在一旁看着,最后突然扑上来,抓住爸爸的腿,边哭边喊,不让警察带走爸爸。陈涵湫感情复杂,既觉得丈夫突然出事,万分紧张和担心,又觉得众人面前这么一出,很是没面子,婆婆那里吵闹不已,她无法兼顾,儿子已经让她心神俱疲,她掰开袁小刚手指,让警察带走袁刚,抱住儿子无声落泪,袁刚看着大哭不止的儿子和悲伤的妻子,心中无限悲伤。 廖静值班不在现场。 袁母当场晕倒。大家更是乱成一团,赶紧把老太太送往医院。陈涵湫让妈妈把婆婆安排好,然后硬着头皮去找李劲松,询问袁刚究竟出了什么事。 李劲松一想陈涵秋来找她打听情况,自己又有机会见到陈涵秋,也就吞吞吐吐把袁刚他们改舵涉及到汽车走私的情况和陈涵秋讲了一下,还陪着陈涵秋去了一趟派出所,希望能见到袁刚。他们费尽口舌,也没有说动警方,不过了解到这个案子是深圳那边过来的。李劲松知道问题在哪,他希望陈涵湫自己主动来找他,每次都留点尾巴。 袁刚被抓,陈涵湫情绪一落千丈。发廊被抛到脑后,每天忙着想办法解救袁刚,根本不到发廊来,赵英以前只管收钱,管理都是陈涵秋一人的事,发廊被深涵秋撂下,赵英只好亲自出马,还要安慰陈涵湫,让她安心去办自己的事。 陈涵秋疲惫不堪回到家,又接到学校的电话,袁小刚和人打架了。原来袁小刚在学校遭到孩子们嘲笑,说他爸爸干了坏事被警察带走了。袁小刚不干了,和别人打了起来。陈涵秋赶到学校,只得安抚对方家长孩子,把袁小刚领回家。袁母在医院,听廖静劝,让她安心住院养好身体,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袁父关心老伴,也天天在医院守着。袁母看到老头子请假出来,跟着廖静屁颠儿屁颠儿的,就不高兴,想赶走老头子,躺在床上还要和老伴掐。和廖静掐。 陈涵秋看到医院这边人手够了,回到家发现袁小刚没去学校。陈涵秋问这是怎么回事,袁小刚说同学们嘲笑他,他反正也不喜欢上课,正好拒绝再去学校,自己在家下围棋。陈涵秋怎么做工作,袁小刚就是不去。 文雪梅听说了袁刚出事,急得不行,她一边让爸爸出面去了解情况,一边把情况告诉出国的张从军,让他赶紧回来处理。 文雪梅去派出所想见袁刚,被警察问了半天,师徒关系不能说服警察,解释半天也没见到袁刚。文雪梅叫来当警察的同学,还是没见着袁刚,但总算是把袁刚的问题基本搞清楚了。临走时同学丢下一句话,是你什么人啊,那么着急?文雪梅回家,一路上都在想这句话 陈涵湫忙得团团转,派出所、医院、学校几处来回转,她都能承受,但邻里的流言蜚语,让她有那种回到了下乡怀孕那耻辱的一幕,陈涵湫再次想起当年被围观、遭人白眼质问耻笑,众人骂自己是个破鞋,她孤立无援的情景,她此时非常希望袁刚在自己身边。 为了了解更多情况,陈涵秋只好再找李劲松。李劲松才把他们已经查处一半的情况告诉了陈涵秋,并留下话,会把打听到的新情况再告诉陈涵秋。原来,袁刚张从军的汽修厂"改舵"车,有一大批是深圳一个汽车盗窃集团从香港盗窃的车辆,通过一种叫"大飞"的快艇将车从海上偷运到深圳,再通过内地的汽修厂改装,甚至重新喷漆,进行销赃。这个汽车走私集团被连锅端掉,深圳警方顺藤摸瓜,把走私的汽车销售环节也端掉了,现在的问题是袁刚他们是否属于走私团伙。 袁刚进看守所发誓听老婆话再不打架,但头一天就打了人,是一个强奸团伙,几个小混混,袁刚这辈子最恨欺服女人的男人,这一架打得全看守所都服他,袁老大威名大震,袁刚还拜了一个师傅学围棋。 廖静知道女儿着急,正在帮着女儿找关系,托了很多人,才知道案件是深圳公安机关主办,从这边基本上插不上手。 陈致秋看在眼里,知道姐姐的苦。本来也打算帮忙的,连帮忙的人都找好了。可一想到袁刚有那么多人围着他转,心里就极不舒服,也就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了。 李劲松为了陈涵秋也顾不上与袁刚的恩怨,帮着跑前跑后,出主意想办法。可是,深圳方面似乎一直不松口。陈涵秋知道这事只有张从军才能说清楚,她猜到袁刚不会了解具体情况,所以短期内不会有结果。这时袁刚捎话,让她把那几本围棋书带进拘留所。陈涵湫知道袁刚心态还好,略微松了口气。 张从军告诉文雪梅,自己还在国外,等他回来再去解救袁刚。文雪梅很失望。其实张从军已经回来,只是不露面,四处托人,了解案件进展,文雪梅找到陈涵秋询问袁刚情况,要让陈涵秋带些东西,两个女人此时心情尴尬,都为一个男人操心,陈涵秋既感到屈辱,又心急似焚,三言两语打发走文雪梅,赶紧找赵英想办法,赵英却擅自通知李劲松,她觉得这事得男人出面。又知道两人曾经好过。陈涵秋没辙,只得一起出主意。 陈涵秋从文雪梅那里得知张从军已经回国,陈涵秋在李劲松和赵英帮助下终于堵住张从军,陈涵秋一反常态,变得泼辣,在赵英和李劲松启发下,掌握住张从军弱点,逼他出面保出袁刚,张从军百般周旋,终于在确保自己不牵连情况下,出面承担了责任。就此张从军知道陈涵秋的外柔内刚。 袁刚被释放,陈涵秋并没有告之自己的努力,但袁刚要知道真相,他顺腾摸瓜,找到李劲松,大吵一架,李劲松羞愤交集,将陈涵秋为了救袁刚不惜撕破脸,完全变一个人。李劲松大骂袁刚对不起陈涵秋,让这样一个优雅的女人变成一个泼妇。 袁刚面对陈涵秋感到自责,深以为欠下老婆很多。 袁刚对张从军非常不满,一是走私车自己不知情,二是发现张从军早就回国,却见死不救,虽然张从军最后替自己顶了罪,也进了局子,但这个心结袁刚很难释怀。袁禾却觉得是张从军自己承担了责任,才最后救出哥哥的。 李美娣为了感谢廖静的那一通开导和看到廖静的地位在不断提升,开始时不时地有意为廖静作些小事,诸如顺手给廖静一把新鲜蔬菜等等。 再次回到发廊的陈涵湫惊讶的发现,原来的员工被几个妖艳的女孩代替了,发廊还分了男宾部和女宾部。老员工告诉陈涵湫因为有些人受不了赵英的脾气,辞职。见到赵英后,她的解释是竞争的需要。不久,陈涵湫发现由于男宾部的女服务员形象吸引顾客,不但女宾部的客人有增无减,男顾客比以前多了不少。陈涵湫对赵英这种做法持保留意见,在陈涵秋看来,生意要做大,应该靠正途,服务质量,以及风格样式等,不能靠女服务员色相,因此建议取消男宾部,免得授人以柄。但赵英不管,她踌躇满志为扩张店面作准备。陈涵秋于是更抓业务,要在业务上不输人,特别重视员工业务培训,自己也亲自参加培训。袁母听到邻里在议论发廊,具没面子,就绕着弯子让儿子劝媳妇干脆别干了。以前袁刚肯定会赞同,袁刚并不认可老婆所作所为,但他觉得欠老婆太多,违心支持老婆所作所为。
发廊生意越做越大,赵英挥霍也越来越多,常常开车带着陈涵秋到高级舞厅、咖啡厅游荡,还经常嘲笑陈涵秋抠门,赵英自己掏钱,给陈涵秋买衣服,没想到陈涵秋根本看不上赵英买的有贵又土的衣服,嫌赵英暴发户气十足,陈涵秋教育赵英,衣服不是贵的就是好的。赵英反唇相讥说陈涵秋看不得别人钱多。 陈涵湫争得钱多了,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在家呆的时间也就少了,连儿子都难得见到她。但陈涵湫有自己的打算,希望在自己的努力下,尽快有一套属于他们三口之家的房子,眼看钱攒的差不多了,就等着跟袁刚商量。袁刚对陈涵秋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也别扭,最别扭的是两人现在交流越来越少,经常是一方想解释什么,另一方却在想别的事儿,面对母亲指责,袁刚要替老婆挡着,但他心里也对老婆有了越来越多的不解,但为了报答老婆,他忍着,他全力支持陈涵秋,甚至买菜做饭陪孩子做作业都揽下来,陈涵秋把感激装在心里,期待自己的努力早日有结果。 走私集团为了保密,并没有把实际情况告诉过张从军,所以张从军在进去后不久,就把情况说清楚了。张从军是那种永远走在事件前头的人,他将事前事后想得清楚,因此出来后立刻精神百倍找到袁刚,问他是否愿意再次合作。张从军告诉袁刚,自己决定要上汽车装配线,这次去日本已经谈好,对方汽车厂提供整车零配件,在国内完成组装,用国产汽车品牌销售。袁刚对张从军的人品非常怀疑,但这个事情确实诱惑着他,他犹豫不决。 家里为了袁刚以后的发展,在饭桌上开起讨论会,分析袁刚与张从军合作以来的所有事情,录像厅和修车场,袁母和袁父认为张从军这个人没谱,和咱不是一路人;老两口一听张要造汽车,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看法,无论如何要求袁刚找个本分工作,找个铁饭碗,踏踏实实,不要再去惹事生非。咱就是本分人。 此时社会上对下海,创业,等等也出现一个小反弹,不少政府人员纷纷上岸。 在一边听着大家讨论的袁田插嘴,把自己也搁进去讨论,咱从来也没有在岸上,意思是在哪里都差不多,袁禾也大模大样的掺和、搅和,被袁父当成是干扰而遭到喝止。袁刚看着渐渐苍老的父母,心中不忍让他们为自己操心,答应找工作。 陈涵湫晚上回到家里,从小姑子那儿知道袁刚的犹豫,陈涵秋深知袁刚,袁刚是那种不求稳要做事的人,虽然张从军不够意思,但最终在不伤害他自己情况下还是救了袁刚,陈涵秋认为张从军这个人有头脑,不能当朋友,但可以做生意伙伴,以自己和赵英为例,她们的关系非常微妙,并不是什么铁姐妹,但是彼此需要,可能比纯粹友谊更稳定。袁刚感觉到妻子人生观变化巨大,有一种陌生而恐惧的感觉,有一种离得越来越远的感觉,这一夜,赵英打来电话要陈涵秋陪自己应酬什么人,其实是她寂寞要人陪着。独守空房的袁刚难以入睡,儿子袁小刚溜上床,袁刚搂着儿子睡着,次日,袁刚带儿子去了修车场,把自己被捕的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讲给儿子听,袁小刚半信半疑,似懂非懂。但是有些明白父亲没错。 袁刚仍在犹豫是否与张从军合作,但袁母袁父已经帮他四处寻找工作,陈涵秋回家,为琐事与婆婆发生争执,见过大世面的陈涵秋再不像从前逆来顺受,和婆婆有板有眼讲起了道理,婆婆恼羞成怒,借题发挥,指责陈涵秋支持袁刚下海与张从军合作,不知道安什么心。 陈涵秋怒,袁刚爱干嘛干嘛吧。 袁刚为平母亲怒气,按照父母的意思去求职。虽然将近三十,却没有学历,经验比较单一,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但袁刚是一个乐天知命的人,既然决定自谋生路,他便信心满满开始新征途,他每天哼着《我的未来不是梦》,打电话查报纸,得到信息就前往应试,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联系到一家要他去面试,袁刚高高兴兴赶了过去,在交付50元后,公司老板给他手写了个条子:"王经理,兹有袁刚到您的公司,请帮忙安排修理工事宜。"袁刚拿着条子辛辛苦苦赶到B公司时,该公司的老板说:"你交50元押金,就安排你上班。"他于是再交了50元钱。B老板收到钱后,开了个条子:"隆重推荐你到C公司。"C公司根本找不到,等他折回来,B公司老板说他找错了地方,给了他一个更远的地址。袁刚终于明白这是一个串在一起骗人的链条,当他打算回去理论时,竟然出现了好几个壮汉,袁钢以一敌众,打得昏天黑地,却也只能自认倒霉。袁刚打架时候,陈涵秋陪赵英乘高级轿车经过,陈涵秋大惊,立即下车并报警,袁刚见车上下来的是赵英和妻子,掉头而去,赵英嘲笑陈涵秋天生丽质,敏感优雅知识女性怎么会跟这种只知抡拳头糙汉在一起,这种婚姻简直就是旧式婚姻,太陈腐。陈涵秋不是不为所动,因此恼羞成怒,与赵英大吵一架,跳下车,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与袁刚的婚姻,这是一个开始为报恩,后来动真情,现在却越来越远的婚姻,陈涵秋感觉茫然。 陈涵秋特意提前回家,希望与袁刚认真谈谈, 半夜三更,袁刚带着酒气回家,陈涵秋忍着怒气,照顾袁刚睡下,次日,特意等着袁刚酒醒,要跟袁刚理论,袁刚哪里听得进去老婆那些大道理,话不投机半句多,袁刚不想跟老婆吵,但性情暴烈的袁刚还是没能控制脾气,两人仍是不欢而散。 袁刚刚找到一份夜差,赶时间,没理会老婆离婚要求,跑掉,陈涵秋气半死。恨不得立刻离婚。袁刚这个工作类似保镖,甚至还有点类似家政服务,但是标明高薪,袁钢干了一夜,可是没想到见到一个女老板。女老板喜欢袁刚,袁刚一了解安排的都是晚间工作,袁钢觉得不是味儿,想想还是推辞了。 袁刚终于找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的汽车驾驶员岗位。单位承诺3个月试用,他上班后发现公司的汽车驾驶员招聘工作已没有停。袁刚按约定做满3个月,却接到了单位的辞退通知。 最后是一家汽修厂录用了他,老本行,但是对方要求不管你技术多好,还得从小工做起,给的工资很低,上班地方还很远。此时袁刚求职已经快半年了,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连《我的未来不是梦》也唱不出来了。心想先干着吧。袁刚兴高采烈告诉陈涵秋找到工作,陈涵秋受不了丈夫为这种小事能高兴得唱小曲喝酒,陈涵秋的抱负不是这么低,但这次,陈涵秋发现,没办法跟袁刚说清这些事,连架也没法吵,总之,现在开始他们经常发生矛盾,这些矛盾越积越多。 袁刚某一天去汽修厂上班路上,碰见了张从军。张从军一看就知道袁刚目前的处境不愉快,就建议他去炒国库券。张从军说这个行当比较安稳,还能赚钱。 袁刚把张从军的建议告诉陈涵秋,陈涵秋但凡改变袁刚低潮现状都会支持,但袁刚一想到这活需要本钱,马上又没了情绪。陈涵秋拿出打算买房的钱,说是袁刚挣的,她攒着正好派上用场。袁刚感激老婆给他面子,把自己挣的钱说成是他袁刚挣的,发誓要加倍偿还。 袁刚按照张从军说的,去收了一点国库券,结果轻松赚了一笔小钱。袁刚为了安抚母亲,说已经找到了工作,就是最后那个汽修厂。家人信以为真,他也每天早出晚归的,背着一个装满修理工具的黄书包。其实袁刚打算拉开架势,认真干这个倒卖国库券的活儿。张从军详细告诉了袁刚这种生意的操作方法,关键是辛苦,要到周边小县城去收购居民手中的国库券,一般县城里,按照国库券票面的60-70%,可以收购到;回来在北京至少是按照票面价值卖出,这样就可以赚到20-30%的利差;张从军甚至帮他介绍了银行里的熟人。 袁刚第一次在门头沟一个铁矿职工集体宿舍楼前张贴的通知:"为方便职工,3号楼102号房间用人民币兑换国库券,60%。"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职工们陆陆续续来到这里,把手中的几十元百来元的国库券,和袁刚交换成现金。 就这样陆陆续续,袁刚有半年多时间,深入北京天津河北周边的县城和国有企业,自己上门收购,利用地区差和时间差来赚取国库券的差价。袁刚炒国库券,走遍周边县城,到处收购居民手中的国库券。声称是修理工,背着包到处走,其实是收国库券。这个工作尽管只赚不赔,可是还是和那种本分的上班族工作毫无关系,袁刚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结局,反正这个工作还能赚点钱,就这样干下去了。 陈涵秋经常在小轿车上看到袁刚骑自行车匆匆奔忙的身影,感觉复杂。有一次她跳下车,追上袁刚,两人并肩而行,思想却差得很远,袁刚是一个极务实的人,所谓理想不着边际的东西他很少考虑,他活得更现实更实在,现在有活干,有钱挣,虽然很辛苦,但他知足而且快乐。陈涵秋问他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东跑西颠赚点小钱?袁刚告之没想过那么多,只要老婆孩子父母健康快乐,心满意足。陈涵秋不能忍受这种平庸思想,再次不欢而散。 陈致秋在工厂舞会上认识了厂花儿文雪梅,一见钟情,奋起直追,文雪梅对这个书生型男人并不讨厌,但没有更多感觉,陈致秋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展开持久攻势。 炒国库券赚了钱的袁刚心里高兴,请老婆孩子逛街、吃饭、看电影,袁刚心里也乐啊,跟老婆孩子保证买房子,袁小刚乐得一路上高喊爸爸万岁。 陈致秋猜到袁刚没有干正经工作,果然,银行的朋友把袁刚炒国库券的事告诉陈致秋。陈致秋把袁刚干的事情告诉了姐姐,期望能破坏姐姐跟袁刚的关系,说社会上的人把倒卖国库券称为"投机倒把",倒卖者则被叫做"黄牛"。陈涵湫知道弟弟的意图,故意说是自己让袁刚干的。陈致球碰了钉子,很不舒服。 陈涵湫知道无法与袁刚勾通,只是提醒袁刚要小心,毕竟每天背着那么多钱到处走,袁刚却大大咧咧,那个意思,是他不打劫别人就不错,还有人敢来打劫我?
结果很不幸,被陈涵湫说中了。这天袁刚因为事先知道差价大,把所有的本加上挣来的钱全部押上,差价给他带来意外的收获,心想着自己很快就能把老婆给的钱数倍归还,美滋滋的抄近道,希望赶紧回家。 这天文雪梅和几个厂里小青工一起出来,结果遇到一群小流氓,几个小青工一见寡不敌众,几个人撒腿就跑,忘了把文雪梅拉上。眼看着文雪梅被这群流氓围在中间,没想到袁刚正好路过这里。看见几个小流氓在调戏一个女孩,他就怒火中烧,等到发现被包围的女孩是文雪梅,袁刚更是责无旁贷,袁刚想也没想,用书包当武器,一通混战,不相上下,几个小贼觉得也没什么便宜占,正打算撤,袁刚包里的钱掉下来,这下几个小贼的眼光一下就发光发亮,袁刚一声吼,说谁敢动我撂倒谁,就在袁刚低头拣钱的一瞬间,其中一个小贼狠狠给了袁刚一刀,袁刚还想还手,没站稳,倒下去,几个人抢包抢钱,掉头跑了。文雪梅虽然在男人堆里长大,但都是被男人惯坏长大的,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事,已经被吓坏了。看着袁刚满身血迹,哭着喊着救命啊,袁刚看着漆黑的四周,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他们必须自救。忍痛安慰文雪梅,让文雪梅扶着自己艰难走到大马路上,拦车去医院。 袁刚缝了几针,住院。陈涵秋匆匆赶来,看到文雪梅很是意外,听了解释,赶紧安慰袁刚钱不重要,人没事儿就好,袁刚为失掉钱心痛万分,发誓要把失去损失夺回来。陈涵秋很不愿意丈夫当着文雪梅面说这些私房话,文雪梅却不拿自己当外人,觉得袁刚为了救自己,不但受伤还丢了钱,非常内疚,提出当晚自己陪护袁刚。发廊那边来电话说工商局的人来检查,陈涵湫无奈只好让文雪梅替自己照看袁刚。 陈涵秋打点工商,心里却不踏实,终于送走工商,连夜跑到医院。 医院里,文雪梅照顾备致,擦手擦脚,一阵阵心猿意马,袁刚也是尴尬万分,文雪梅大胆表达爱意,并告诉袁刚,不想破坏婚姻,就想一辈子跟他,做徒弟。袁刚既感动又紧张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陈涵秋在此时赶到,袁刚的尴尬,文雪梅的激动一一在目,陈涵秋五雷击顶,表面上她得体打发走文雪梅,接下来面对丈夫,她突然意识到,以为不在的感情,其实仍在,当别的女人要夺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意识到他的可贵。袁刚尴尬地解释一切,陈涵秋不听,只是沉默伺候,如此周到,远比小姑娘文雪梅知疼解痛,袁刚舒适睡去,陈涵秋一夜守在床前。 陈涵秋接袁刚回家,这一夜两人合解,陈涵秋第一次严厉对袁刚道,要跟文雪梅把话讲清楚,不许她再勾达我丈夫,否则,不客气啦!袁刚这才见识老婆母老虎一面,反倒十分欣喜,以为天上仙女,原来也食人间烟火,也会吃醋嫉妒,总之,也是老娘们一个。夫妻合好。 袁刚炒国库券,和小流氓打架被打伤,这消息传得漫天飞。直到袁刚住院。袁母这才知道儿子没有上班在倒国库券,越发不满,觉得袁刚肯定是因为钱的问题,才会铤而走险,期望迅速致富。老人心疼儿子,把责任都归罪到陈涵湫身上。 面对工商税务的检查。陈涵湫认为自己没有做违法的生意,赵英告诉她不是违法才会有麻烦,生意好了照样会有麻烦。发生这种事,李劲松以为陈涵秋一定会找他打听情况。陈涵秋并没有像自己预料那样来找自己。李劲松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到发廊来,主动告诉陈涵湫为什么会被查。原因是周边其他发廊的客人流失,陈涵湫这发廊却日益红火,人家就举报赵英的发廊有涉黄现象。 赵英很感激李劲松,请李劲松喝酒,顺手想拉上陈涵秋,被拒绝。赵英在酒席间和李劲松一起回忆了他们下乡的往事,赵英从李劲松的嘴里知道了从前赵英根本没有注意到的许多事情。不明真相的邻里也开始到居委会投诉,居委会也把一个正常的发廊描述的神神秘秘。 经过检查和李劲松的周旋,工商局确认没有发现涉黄,终于妥协,发廊可以继续经营,但是必须取消男宾部,并且员工都必须健康正派。事实再次证明陈涵秋的远见,赵英服气,大情小事都要陈涵秋拿主意,自己乐得坐享其成。 陈涵湫刚刚解决了工商局的麻烦,家里婆婆又出来和她吵架。袁母想着儿子为了赚钱,差点把命都搭上,陈涵秋却还煞有介事穿戴整齐上班,不由得怒火中烧,她把发廊、汽修厂、国库券等等都纠缠在一起,认定这些所有倒霉的事都是和陈涵秋有关,都是袁刚为了满足陈涵秋的欲望,在外面拼命挣钱,进了监狱,现在受伤了,差点连命都没了,还不照顾老公。陈涵湫辩解说别人打伤他怎么能算我的责任,袁母气炸了,口不择言,陈涵秋因为事事都不顺,心里窝火,对婆婆说话就带了点火气,这仗打得难解难分,连袁父也调停不了。袁刚这一次站在老婆一边,告诉母亲误会了媳妇,说其实钱都是陈涵秋挣的,连医药费都是陈涵秋掏的。袁母还是不痛快,觉着儿子太惯着媳妇了,说发廊那种钱谁稀罕啊。说归说,袁母也无奈,全家人这会儿合起来挣的钱也不如陈涵湫一个人,生活其实还得靠着陈涵秋,嘴硬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 文雪梅到袁刚家探病,但被陈涵秋挡在门外,文雪梅少年气胜,连讽带讥,陈涵秋此番再不留情面,摆出师母架式,几句话说得小姑娘眼泪汪汪,含泪离去,却也认定师傅婚姻生活必定极不如意,一心要早日救师傅于苦海之中。 陈致秋追求文雪梅,文雪梅气头上,臭骂陈致秋,陈致秋越骂越来劲,非这野蛮女孩不娶。 袁刚在家中郁闷,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张从军前来探望,再次诚邀袁刚合作。 这让袁刚觉得,还是张从军够朋友,张从军语录:商场如战场,要做就做手把红旗的弄潮儿!不要害怕大风浪。造汽车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四个车轮子加两张沙发!听得袁刚热血沸腾。 张从军把袁刚带到市郊一片厂房前,张从军指着这片厂房说,这是我们的工厂!他要在这座汽车修理厂的基础上办一座奔马汽车制造厂,并且已经开始在办理手续了,他要袁刚做他的合伙人。 袁刚说,我现在是个穷光蛋,可是没有钱跟你合作啊。张从军说,我不要你的钱入伙,我要的是你的眼光和技术。我也不是原来的张从军啦,我给你时间考虑,绝不逼你。你要是不想合作,咱们还是朋友。张从军还说了很多,关于男子汉的气概,关于造汽车的狂想,关于两人的友谊,关于下海你我义气小事,男子汉要做点大事,不为赚钱,要争口气,等等。 袁刚被打动了,答应考虑。 袁刚对父母亲和陈涵湫说,他不想再向别人去乞求一份工作了,他要自己给自己一个工作。老人看到了前一段时间袁刚求职的辛苦,看到为了炒国库券流血的危险,加上张从军再次到家里来鼓动说服,也就只好默认了。 陈致秋听说袁刚要跟着张从军造汽车,觉得这两个人胆子真够大的,嘲笑他们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最后继承人。我倒要看看你们造的汽车是什么样子。 陈涵湫一直认为张从军是个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材,她鼓励袁刚,她觉得张从军说的有道理,男子汉就应该抓住人生机会做点事情,她也觉得很多事情就是要敢想,才能做出来,劝说袁刚不理睬陈致秋。文雪梅上班受委屈,头一个想到找师傅吐苦水。一听张从军建厂,高兴得说自己在厂里闷坏,问袁刚她可不可以辞职跟着师傅一起到张从军的厂里工作。袁刚拉下脸,说你来了我就不干了。文雪梅本来也就是跟师傅套近乎,没想到袁刚来真的,没给自己留面子,又委屈又气愤,袁刚还来不及解释,文雪梅掉头就跑了。袁刚虽然对伤了徒弟自尊有点不安,但为了家庭,还是决定远离文雪梅为妙。 奔马厂的改建批文终于下来了,政府同意把这家汽车修理厂改建成汽车制造厂,袁刚被张从军聘任为奔马厂总经理,全身心地投入了工厂的基建中去了。 市里决定整顿机械厂,陈致秋主动请缨,带职下放。其实陈致秋有自己的打算。他要与袁刚一较高下,同时想追求文雪梅。此时国家正在拉开国企改造大幕。 袁刚听说陈致秋到厂子里了,很高兴,前往找陈致秋,表示祝贺,也打算借此机会化解两人的误会。陈致秋正与文雪梅寒暄,文雪梅爱搭不理,见袁刚来了,为成心气袁刚,到与陈致秋打情骂俏一番,袁刚是个粗人,女孩子细腻心理不懂,看到文雪梅与陈致秋两情相悦,反而高兴,偷空告诉陈致秋要善待自己这个徒弟。袁刚一走,文雪梅便态度大变,陈致秋并不傻,敏感到文雪梅对袁刚的复杂情感,心里既替姐姐不值,又深深嫉妒袁刚,凭什么一个糙人,却得两代美女宠爱?陈致秋也是有城府的,这些他深埋在心里,总之,文雪梅是一个简单的女孩,陈致秋很快掌握住她弱点,文雪梅想甩掉他,很难。
当袁刚的奔马厂在市郊如火如涂地建设的时候,机械厂在王向群的瞎指挥下连续亏损,效益严重滑坡,已经入不敷出,快被沉重的债务给拖垮了。王向群以改革的名义开始裁减员工,分为内退和买断工龄退休,让不少员工下岗。袁父就是这样下岗的。 袁刚得知父亲下岗,一下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怒气冲天闯进厂里,被文雪梅拦住,劝袁刚冷静,袁刚不听劝阻,冲向王向群的办公室,大声责问王向群,本来是王向群拟定这个名单,就是想给文厂长出难题的,文厂长正在跟王向群商量,文厂长把袁父的革命史搬出来压王向群,帮袁父一把,为上次没有给袁父分房子扯扯平。可是给袁刚一搅和,被王向群抓到把柄。没有定的名单也差不多公开了,文厂长也成了替罪羊,替别人做了恶人。大家都认定是文厂长弄的名单。 奔马厂以惊人的速度建好了。袁刚和张从军两个人走在厂房里,心里都充满了成就感,张从军说,就在不久以前,它还是我手上的一张图,现在竟然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了,真像做梦一样。张从军拿出一部大哥大给袁刚说,一个生产部主管要有主管的样子,这是公司配给你的办公用品。陈涵湫认为张从军不会放权,袁刚还会像从前那样,是个被动的角色,可是没想到这次张从军用人不疑,袁刚的人全部被张从军安排了,对一些试图捣蛋的人,张从军全权交给袁刚,要袁刚处理;公司运转顺利,关于经营战略的讨论也经常在两人之间进行。袁刚非常感动,立刻又有了义薄云天的知遇之恩。 李美娣求职奔马厂,先找袁母,袁母为难,再找陈涵湫,陈致秋听见了,认为李美娣就该一辈子打扫医院,他仇视李美娣,还记得当年李美娣的言行;陈涵湫和廖静认为邻居在一起,有些恩怨应该化解了,去找袁刚替她说情,袁刚张从军答应了李美娣。李美娣感谢陈家。 袁父下岗后,众人劝他去儿子厂里上班,袁父与袁刚交谈一番,还是做罢,厂子初建,袁父不愿意给儿子添麻烦,还是老实退休在家吧。 袁父退休,家里多了个闲人,袁禾周末一回家,家里一定热闹非凡,为了给自己解闷,袁禾一定找茬,跟丁晓红过不去。袁母让袁禾做点家务,袁禾啪啪手说我还要做作业,袁父这时就会主动给老伴当助手。但是袁父下岗后还很不适应,经常和袁母发生新矛盾,袁父喜欢锻炼健身,袁母喜欢扭秧歌唱歌,两人弄不在一起。 1988年,这一年什么东西都涨价,袁田去把周围商店里的调味品买回很多箱。大家哭笑不得,原来袁田除了偶尔在家帮袁母和丁晓红家做饭,还偷偷上了一个烹饪班。袁母说他学烹饪肯定也是三分钟热度,谁知袁田还真的就喜欢上烹饪了。袁田在厨师学校大显身手,烹调课门门出色。 袁禾也把自己的高三成绩单呈过来,袁父和袁母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了,袁禾很郁闷,说自己也考得很好啊,父母怎么就只在乎袁小刚。袁禾暗下决心,高考时拿出好成绩来,为自己讨个说法。 经过工商局的折腾,发廊是保留下来了,可是男宾部取消,女客人也明显减少,生意渐渐冷下来,发廊生存开始受到威胁。赵英干这个也烦了,想转行,但不知道干什么好。陈涵秋是一个一根筋的主,不愿意什么事遇到困难放弃,她要坚持到底,她要力挽狂澜,她开始打平价牌,还四处做宣传,渐渐的迎来了一些新的客人;所有街坊居委会的老头老太还要求在平价的基础上再打折,陈涵湫不敢得罪,无奈只能增加员工的工作量。结果是营业额却只有小幅上升,为了减少开支,陈涵湫把员工人数减到最少,自己也经常亲自上阵,打扫卫生、给客人洗头。 袁刚抽空为袁小刚寻找正规棋校,和袁小刚下让子棋,让袁小刚大吃一惊;原来袁刚悄悄下棋,进步很快,袁小刚给父亲讲棋,父亲给儿子讲汽车故事。看着袁小刚开心的笑脸,陈涵湫觉得孩子似乎已经忘记了爸爸被抓的阴影。 陈致湫为了尽快跟机械厂的领导缩短距离,分别到文厂长和王向群等领导家中拜访。 在文厂长家,文厂长自从陈致湫到厂里来之后,对陈致湫非常欣赏。一见陈致湫看女儿的眼神,马上就联想到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对陈致湫又有了新想法,同时就萌生了退休的想法, 渐渐熟悉机械厂的陈致秋认为,需要整顿纪律,清理设备,并解决人浮于事等问题,王向群大表支持,结果把责任都算到文厂长管理不严,陈致湫对王向群是有看法的,也知道王向群栽赃,让文厂长背黑锅,并没有立即反击。王向群一边打击文厂长,一边却故意让文雪梅进入陈致秋带领的改革攻关小组作陈致秋的助手,一起到攻关小组的还有厂里几个臭名昭著的"刺儿头",王向群企望随时可以抓到陈致秋或文厂长的把柄,陈致湫对王向群的刻意安排照单全收。他知道那些刺儿头是王向群的麻烦,却不一定是自己的。把文雪梅安排在自己身边,更是陈致秋求之不得的事情。文厂长看到女儿被王向群分配到陈致秋身边却很高兴,觉得是时候让王向群露马脚的了,所以做什么事情都配合陈致湫。 陈致秋与文雪梅有了更多接触时间,也将这个简单女孩了解得很透彻,他不再穷追猛打,而是似有若无的接触,让文雪梅心里开始有这个异性的存在,陈致秋与袁刚不一样,袁刚是长者,是最初让文雪梅心动的男人,陈致秋则是同龄人,更细腻更有共同语言,比她以前认识的那些小混混都成熟,有知识,总之,跟陈致秋在一起,文雪梅感受到另番情趣,她与小姐妹探讨两个男人优劣,旁人自然觉得陈致秋好,起码单身,不是有妇之夫。 关于陈致秋与文雪梅的传言传到文厂长那里,文厂长问陈致秋,陈致秋没有否认,说自己非常喜欢文雪梅。 文厂长告诉文雪梅希望她与陈致秋确定正式关系,这层微妙东西被挑破,文雪梅十分失落。 文雪梅希望与袁刚有一个认真对话,想知道师傅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文雪梅到奔马厂找到袁刚,一反大大咧咧假小子常态,突然变得很淑女起来,袁刚心灵深处对这个一往情深追求自己的女孩是有一份感激的,当然也有男人本性的萌动,平时两人都是糙来糙去,这一刻,文姑娘突然的淑女让袁刚爷们也不由绅士起来,两人间有了一些莫名的东西,是他们不习惯的,怕面对的,特别是袁刚。 恰在此时,袁刚大哥大响起,是陈涵秋的老板赵英电话,陈涵秋突然生病住院了。袁刚二话不说,找辆车奔向医院,完全忘记身后有个伤心的女孩看着他远去。 陈致秋知道文雪梅去找袁刚,但见到文雪梅却完全不提此事,文雪梅一肚委屈,陈致秋不失时机安慰她,这时文雪梅感情天平开始向陈致秋倾斜。 陈涵秋腹中有瘤,不知良性恶性,袁刚倾其所有为妻子治病。 陈涵秋感动。陈致有意无意将此事告之文雪梅,文雪梅对袁刚感情一点点远去。 陈致秋利用王向群的手下,整理了王向群的不少资料,报了上去,上级只好让王向群退居二线。陈致秋名正言顺成了一把手。陈致秋早就看到了汽车市场的前景,连张从军和袁刚都想搞汽车,自己虽然嘲笑袁刚,但心里明白,这个市场巨大。他成为一把手之后,很快决定机械厂转产汽车,既能实现自己的政绩,又能与袁刚正面竞争,一决胜负。
进入九十年代,春回大地,中国转向,进入了一个更加热闹更加嘈杂的市场经济。张从军的汽车厂已经步入正轨,看着一辆辆新车下线,看着排队提车的人们,袁刚很开心,也很忙,就算被人称为汽车疯子也觉得踏实。张从军把生产权销售权都交给袁刚,自己却渐渐隐入幕后,琢磨别的事情。 无论陈涵湫怎样阻拦,马上要上初中的袁小刚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加入市里专业队,袁小刚也和李劲松混成了忘年交。为了袁小刚,李劲松在棋院大搞人际关系,关照袁小刚。孩子大了,可没让父母省心,小事大事不断闹。大唱"同桌的你"。 袁禾上了大学。这可是袁家这几年来最得意的一件事,是袁家第一个大学生啊,袁父和袁母一提起袁禾就合不拢嘴,左邻右舍又羡慕又嫉妒。每次袁禾说要回家,全家人都要隆重聚餐,表示热烈欢迎。可是袁禾在校园里的感觉却很不好,此时的校园老师纷纷下海,学生都在经商,闹哄哄的校园里没有一处安宁,办起了星期天市场,图书馆里贴着诸如:"买汽水到五楼找刘老师,买袜子请到地下室"之类的广告。 陈涵湫身体状况一直时好时怀,一累了就生病。赵英买了大量进口高级营养品、水果等到陈涵湫家来看她,陈涵湫的生活状况一览无余都在赵英眼里,她很替陈涵秋不值。 但是陈涵湫已经有了新想法,她决定借自己生病,以装修为由停业。赵英知道后很不满意,认为这样做的结果会有更多的客人流失。陈涵秋知道赵英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她告诉赵英,一定要高起点才能走在市场前面,赵英说服不了陈涵秋,两人不欢而散。 袁田已经是某家餐厅的厨师了,可是他还没有在家人面前显摆一次,自己决定在妹妹袁禾毕业时,给妹妹庆祝庆祝,顺便露一手。为了万无一失,袁田提前在家里搞一次"实战演习",亲自到农贸市场采购了一大堆的蔬菜,肉旦禽鱼,用自行车气喘吁吁地推回家,还宣布,毕业庆功宴他"承包"了! 袁田在厨房里卷起袖子大干一场,袁母想进去瞧瞧袁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被袁田给挡在门外,只听袁田在厨房里弄得锅碗瓢盆交响曲,就是不见一盘菜出来。袁小刚不高兴说,二叔在里头搞什么鬼名堂!人家要饿死了! 这时袁禾到家了,袁田看见袁禾进门,做了一个法国式的请!袁小刚先挤了进去一看,桌上真是一桌色香俱全的好菜!袁小刚看呆了,喊爷爷奶奶看,说二叔会变戏法了!袁田有些得意地说,这是我的小意思。袁小刚第一个叫好吃!袁母袁父还是不信,吃了一口,说,老二,看来你学烹饪还真是歪打正着了!连袁禾也夸奖袁田好厨艺!袁田更加得意说,告诉你们,我要是在国外,可比你们都吃香啦!大家围着袁禾,让她讲自己的大学毕业后打算干什么,说什么大家都惊叹,都新鲜,最后说大家都在下海和经商,全家叹息,真的是十亿人民九亿商,连刚毕业的学生下海经商满嘴跑! 生活开始好了起来,除了袁小刚有点惹事生非,不大听话外,一切似乎很顺利,陈涵秋和袁刚都赚了点钱,当然袁刚照旧把钱都交给陈涵湫管理,还常常给母亲以交生活费的名义,给袁母钱。袁母手头的钱比别的邻里多,买东西花钱不计较,邻里都很羡慕,也有的邻里不怀好意,话里话外带着刺,表明那些钱不是好来的,袁母心想他们是妒嫉自己,更有意显耀,还赶时髦,到银行开了个存折,把每月多余的钱攒起来。几年下来,有了一些积攒。 袁禾毕业回家,住房紧张又摆在大家面前,袁刚无奈,常常在厂里过夜,袁禾为了哥哥也常打游击到同事或同学的宿舍住。 陈涵秋和袁刚旧事重提,打算买房子,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更舒畅一些。两人决定找个星期日出去看房子。两个人都在忙,聚少离多,为了买房子意见不和,不停的吵。 廖静却不声不响在医院拿到了一套不小的房子,让给陈致秋当婚房。因为机械厂效益不好,住房紧张,陈致秋高姿态带头没有向厂里要房子。袁田丁晓红一边嘲笑陈致秋傻,一边羡慕不已,丁晓红挤兑袁田说他一辈子住不上那样的房子,袁田向媳妇保证让她过上有房有车的日子,丁晓红说你一厨子,做梦。 文雪梅与陈致秋关系稀里糊涂确定了,文雪梅那天喝了一些酒,借酒找到袁刚,要袁刚表态,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袁刚明确表示只拿她当徒弟,当小妹妹,当小兄弟。文雪梅肝肠寸断,痛哭不已,袁刚硬着心肠将她送到文家,被陈致秋见到,深恨不已,但隐而不发。 文雪梅对袁刚完全死心,父亲极力主张文雪梅与陈致秋结婚。廖静虽然不喜欢儿子找个没文化漂亮姑娘结婚,但儿子喜欢也没办法。 陈涵秋情感上也很别扭,一直较劲的情敌,突然成了自己弟妹,抬头不见低头见,涵养再好也不舒服吧。 两人遇到了,一番交谈,文雪梅是个单纯女孩,这个时候放下身段,告诉陈涵秋,她所以选择结婚,是因为师傅是个无懈可击的男人,这辈子,她没办法得到师傅的爱,她就找个爱自己更多一点的男人吧。她还说,这些日子她也懂了师傅为什么离不开师母,文雪梅说她也欣赏陈涵秋,女人对女人的。 陈涵秋是善良的,文雪梅的表白打动了她,两人言和。 文雪梅在厂里发喜糖时,不少职工都冲着陈致秋的地位,对文雪梅说了不少甜言蜜语,连平常常攻击文雪梅的那几个都跑过来祝贺,文雪梅只好笑脸相迎。 婚礼现场,文雪梅却迟迟不出现,伴娘也说不知道;主持人急了,饭桌上的客人也等急了,陈致球比谁都急,饭桌上有不少领导,陈致球来回圆场。跟领导解释,陪酒道歉,并招呼客人先吃饭,流言四起。 袁刚没有在现场,陈致秋对陈涵秋提到自己的担心,陈涵秋绝对相信丈夫,但对文雪梅出尔反尔倒没有太大信心,于是狂打袁刚大哥大,袁刚在赶往婚礼现场途中。 袁刚的车被文雪梅拦住,文雪梅害怕结婚,要袁刚带自己远走高飞。袁刚二话不说强让文雪梅上车,将她载往婚礼现场,途中,让陈涵秋出来,陪文雪梅入场,叮嘱不要让陈致秋知道。 陈致秋心里明镜似的,但当着文雪梅的面,只字未提文雪梅逃婚一事,而是关怀备至,让文雪梅有点愧疚,挽着陈致秋的手,出现在酒店。闹完洞房,陈致秋没睡觉,带着啤酒,开车出去,一宿没回,把文雪梅撂在家里,第二天,要回廖静家吃饭,文雪梅等不到陈致秋,又被廖静催,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廖静没见到儿子,担忧地问什么事,文雪梅撒谎说买东西什么的,陈致秋回家打算接文雪梅到母亲家,没接着,很恼火,看到文在母亲家,还是有些内疚,被廖静盘问,两人尴尬配合,一段不协调的婚姻就这样开始。
袁小刚在父母亲面前嘲笑自己同学,某某父母离婚,某某是妈妈带过来的,某某是父亲的私生子,就感觉自己好。那种自豪感让陈涵秋非常紧张,袁刚安慰陈涵秋,认为孩子长大,就能理解父母了。 家里房子紧张,袁小刚到姥姥廖静家住,袁母和袁父都不高兴。袁母甚至还以为是廖静搞得鬼,乘孙子不在,找廖静理论,意思是采取这种手段夺取人家孙子不大地道,廖静认为袁母不调查了解就无理取闹,两人不欢而散。袁父数落袁母,不应该去闹,袁母无奈,知道孙子大了,自己儿子又没能力买房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也就只能先就这样了。 看到双方老人为了孩子住在哪里闹意见,陈涵湫再次作决定,让袁小刚去读寄宿学校。袁小刚第一个反对,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袁小刚搬出爷爷奶奶来助阵,没想到陈涵湫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根本不容两个老人开口就宣布自己最后的决定,并且表明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袁小刚还不肯罢休,威胁全家人说他会离家出走,把袁母吓得开始恳求媳妇,给袁小刚求情,陈涵秋没有松口,不怕儿子威胁,反而告诫袁小刚可以试试。 陈涵湫的强硬态度让袁家人不敢相信,袁家人看到了陈涵湫冷漠孤傲的一面。袁母更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受欺负……袁刚和陈涵秋也是被逼无奈,在买什么样的房子上各持己见,拖了再拖。虽然挑选的范围有限,房源不多,户型更很是简单,他们还是挑选了几处,决定回去再做个详细对比。 洞房之夜陈致球撂下文雪梅,给两人的婚后生活带来了不小的阴影。婚姻没有期待的那样美好。双方看对方时都多了些挑剔。文雪她发现陈致秋有很多毛病,比如洁癖,她见过女人有洁癖,没有见过男人;陈致秋烟酒不沾,陈致秋作息时间严格,陈致秋严肃,缺少幽默感等等。陈致球对文雪梅的饮食卫生标准定得太低有意见,如不能吃外面的熟食、小菜等等,甚至特地教文雪梅如何洗碗,害得文雪梅没少打碎碗盘。 文雪梅与婆婆廖静关系微妙,廖静希望媳妇知书达理,是知识分子是淑女,但文雪梅为人简单,不爱学习,喜欢打扮,廖静骨子里瞧不起这个媳妇,但文雪梅的简单性格又让廖静觉得这姑娘也还有趣,起码相貌漂亮,生下孙子遗传基因错不了,总之,两人在一起矛盾不断,但很难升级大吵。 婚后文雪梅见到袁刚会有一份尴尬,但糙人袁刚这个时候会有一些非常明智之举,会将尴尬化解掉。如果陈涵秋在场,三人关系十分微妙,而陈致秋一直装聋作哑。 厂里因为陈致秋是领导的关系,没有人敢当面开文雪梅婚礼的玩笑,但背后还是能感觉到人们指指点点,文雪梅心情郁闷。 陈致秋被母亲要求接送文雪梅,一肚子不高兴,走到门口,看见老婆跟袁刚站在一起,就停下脚步。压抑的嫉妒发作,陈致秋暴发, 文雪梅气得哭闹,但袁刚非常正经,几句话便将陈致秋治住,陈涵秋也骂走弟弟。总之,袁刚的大气,胸怀,磊落,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卓而不群,婚后成熟的文雪梅才真正认识到袁刚的为人,从当初的爱欲,开始转化为尊敬。真正拿他当大哥了。陈致秋却不服这口气。 陈涵秋面临事业抉择,袁刚现在有了点钱,希望陈涵秋换个工作,或者就别工作,要不到自己工厂当个会计什么的,陈涵秋不愿意,她独立惯了,要有自己的事业,不想靠男人活着。 袁禾看不惯二嫂,什么事都能和她起冲突,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地位不同,让丁晓红退避三舍,不敢再和袁禾掐架了,只能背后嘟囔。可是每次回家,袁禾还是一点都不放过丁晓红,这次挤兑丁晓红,是让她赶紧生个孩子,让孩子帮她成长,别成天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袁母表面上反对袁禾针对丁晓红,心里还是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袁小刚大了,自己还没有过完抱孙子的瘾。 袁母在市场上碰到老朋友,告诉她一个存钱利息很高的地方,袁母一听就来了情绪,她去了那家公司,看到很多人都积极主动把钱交给公司,经过了解,发现这家公司拥有一项技术,可以改变电机的功能,使电机自动调节速度和节约动力,节约电力高达70%;袁母略微知道一点电机常识,知道工厂里都离不开电机,因此这项技术的推广前景非常惊人,袁母立刻也参加了这家公司集资,不仅如此,她还到处宣讲这个技术的好处,就是新时代的点石成金,袁母多年没有工作,自己感觉有点参加工作的兴奋,所以比这家公司里的专业搞集资的员工还积极。这家集资的企业夸奖她,她越发来劲儿,差点成为专业人员,她告诉袁父,能赚回多少多少钱来,连丁晓红都被她说动了,把袁田赚的小钱也悄悄投了进去,声称自己的钱不多,但是重在参与。 陈致秋和美国汽车的合资也已经展开,他踌躇满志,决心大干一场。
大权在握的陈致秋,给文雪梅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很多同事、同事的朋友或亲戚没完没了找文雪梅送礼。有要给厂里供零配件想做生意的,有想升官的,有出了事想向领导求情的,文雪梅能逃的就逃,拒绝不了的,只好答应下来。可是陈致秋却非常痛恨走人际关系这种事,他嫌文雪梅插手自己的工作,还贪图小便宜,她来说情的事,陈致秋都不予理睬。文雪梅下不了台,还得退还礼物道歉。流言的内容有了新版本,文雪梅嫁给陈致秋成了受气包。原来哈着文雪梅的,也立马变脸。文雪梅在厂里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袁禾毕业后一直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但是因为年轻,袁禾总是不能获得客户的信赖,律师事务所希望袁禾自己能找到自己的客户,袁禾第一个想到的是袁刚的奔马公司,袁禾去找袁刚,缠着袁刚要袁刚支持自己的工作,袁刚不能接受的要求,袁禾转身去找了张从军,张从军很爽快地答应袁禾,袁刚没办法,只好让袁禾在奔马做法律顾问。 袁禾从此理直气壮经常来奔马公司。 袁刚在奔马公司车间发现日本进口的废旧零部件拼装汽车。但是张从军说这是一个资金积累的必然阶段。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奔马的确如张从军所说,销售好极了。在源源不断的订单驱使下,袁刚不得不违心同意张从军的说法,停止使用旧零部件的要求也被拖延搁置了下来。 为了争取更大范围的经营管理权,陈涵湫在连锁发廊开张前,跟赵英达成共识,两人都是股东,赵英主管攻关,陈涵秋主管经营。开张前,要处理的事远远超出陈涵湫的预计,陈涵湫很想和袁刚好好聊聊,可是袁刚同样忙得不着家。陈涵湫有些失落,还没挣钱,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为了避免原来的麻烦和纠纷,陈涵秋决定重新开张的发廊选址在酒店里。陈涵秋的聪明才智、奇思妙想在这里被充分体现出来。那是一间装修得很有创意的发廊,墙体是明艳的橘红,员工服装齐整划一,头发却千奇百怪,五颜六色,有的如金毛狮子,有的像头上顶着朵开放的花儿,很有创意。一进门,马上有两个漂亮的小姐用粤语和普通话同时迎上来,询问客人的需要,小姐的亲切温馨的微笑和轻柔的语气,让听惯清脆洪亮声音的北方的顾客感到新鲜。 陈涵秋花重金从香港、和别的发廊挖来了几个风格各异的发型师。这些发型师都不同程度的带来了许多自己的客人。为了照顾好北京日益增加的香港客人,陈涵秋要求学广东话,后来发展证明陈涵秋的眼光是对的,香港和广东的客人确实是最先认可这家发廊的。为了工作顺利,一个多月后她的粤语也能说两句了。 赵英以公司的名义买了两套房子。陈涵湫非常气愤,认为赵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决定购置物业,是对她的不尊重,赵英说有一套是给陈涵秋的,陈涵湫不领情,并威胁赵英说要辞职。赵英知道陈涵秋在吓唬她的,也就跟陈涵湫扛着。结果陈涵湫真的撂下没来上班,赵英拉不下面子去求陈涵秋,去找袁刚帮忙,请他说服陈涵湫来上班。袁刚巴不得陈涵湫不上班,所以根本没有要帮赵英的意思,糊弄说会帮忙。 陈涵湫其实没真想不干,就是想改变赵英还用以前那种自作主张的管理模式。一看几天没有动静,赵英只好亲自出马,请陈涵秋上班,退掉两套房子,并保证以后决定权两人一起享有权力。 发廊在陈涵湫的管理下,知名度越来越大,几个发型师都有竞争的发廊来挖角,一开始赵英不以为然,然而,一个发型师被某富婆挖走的事实,让陈涵秋和赵英差点翻脸。陈涵秋为了保住自己的客人和实力,急中生智向所有发型师提出倡议,每有一家分店开业,店主都可能是在座的某个发型师。这个倡议大大刺激和稳定了发型师队伍。可是赵英认为风险太大,发型师不一定有管理经验,新建分店的资金也是个问题。孙子上寄宿,儿子媳妇整天见不到面。袁母闲得难受,更醉心于她的节电新技术宣传,并劝说邻里都来给这家公司集资;袁父对她的做法很不满,你自己投资无所谓,你赔了赚了,就算了,把别人拉进来,如果赚了好说,真要是赔了钱,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袁母说他胆子小不得将军坐,两人为了别人的新技术是否真假,能否赚钱吵架。 袁刚和陈涵秋夫妻感情正式进入中年疲惫期,两人聚少离多,越来越陌生,陈涵秋先意识到这一点,希望改进,但人到中年,万事挂心,无数事让他们无暇静下心来处理细腻情感问题,陈涵秋是知识女性,需要人体贴理解,在外打拼需要回家有个呵护,委屈有人倾诉。袁刚是爷们,打碎牙齿肚里咽,外面事不愿意拿到家里让妻子知道,回家就疲惫想睡觉,两人怎么也搞不到一起,夫妻生活几乎没有,夫妻关系越来越淡,陈涵秋感觉眼前男人越来越陌生,却并无外遇迹像,与赵英交流,赵英是靠男人资助成功的,因此深恨男人,典型女权主义者,力劝陈涵秋趁不算太老,甩掉袁刚,过独立而精彩人生。还要给陈涵秋介绍几位说得过去年轻男子,陈涵秋经营观念可以接受赵英,但情感上是保守的,希望有一份安稳美好家庭,一直计划结婚纪念日和丈夫重归于好。比如就两个人去东南亚旅游之类。 天有不测风云,这天李美娣想将房子出租嫌钱,倒腾房子时候,把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院子里晾晒。袁母责怪李美娣的东西挡道碍事,用手去扒拉,这一扒拉,看见一张照片,以为是袁小刚,就顺手捡起来。袁母刚想喊李美娣问问,自家孙子的照片怎么会在她手上,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看看李美娣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就揣着照片回家了。 袁父正在跟几个比自己年轻的退休女职工聊天,远远看见袁母走来,以为袁母要发飙找碴儿,赶紧过来给袁母点头哈腰,袁母却二话没说,拽着袁父说回家,大伙都相视而笑。 在厨房,袁母把照片给袁父看,袁父一边接过照片说边说,你把我拽回来,就是让我看小刚的照片?也不怕邻里看笑话。袁母却摇摇晃晃就快站不住了。袁父急了,赶紧扶着袁母坐下。喘了口大气的袁母,让袁父看照片背面,写着"劲松10岁生日"字样。 袁父盯着照片也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接着,两口子异口同声地说,袁小刚不是我们的孙子!话音刚落,袁母的哭声也出来了。还是男人明白得快,袁父赶紧捂住袁母的嘴,千般嘱咐袁母,一定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袁刚。袁刚和陈涵秋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的事业刚开始走上正轨的时候,出事了。 以前袁母说,整天见不到大媳妇,现在就连偶尔回来的大媳妇,老两口都找机会和借口躲着。丁晓红觉的蹊跷。那种爱探究的好奇心就上来了。
此时的奔马厂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袁刚和工人们只能加班加点,订单任务都很难完成。奔马公司此时已经成为当地的明星企业,纳税大户,张从军成了当地的名流,报纸、电视台、广播都能看到、听到关于奔马的消息和广告。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找上门来,一会儿是为希望工程捐款,一会是慈善机构捐资。这些活动袁刚从来都不去,都是张从军出面。但是公司里的事情,张从军管得也越来越少了。以前都是袁刚要请父亲喝酒,最近有点变了,袁刚疲惫下班回家,父亲都邀他一起喝酒,这让袁刚感觉意外。袁父还喜欢东拉西扯的聊聊家常,漫不经心问问袁刚当年下乡时的生活等等。袁刚觉得父亲老了,爱怀旧,于是有问必答,除了他和陈涵湫结婚前后,配合父亲把自己的过去回忆了一遍。 袁父却把跟儿子的谈话内容拿来跟老伴讨论分析。老两口琢磨了很久,得出结论,一定是在知青时期陈涵湫与李劲松偷情,儿子却被蒙在鼓里,当了冤大头娶回陈涵湫。 结论出来了,还没有对策。 陈涵秋告知公婆,假期想与袁刚旅游,重过二人世界,以修复二人关系。 看到陈涵秋春风洋溢的样子,袁母大怒,深以为无耻女人潜伏袁家多年,袁家戴绿帽多年,这口气岂可再咽下去? 这天陈涵秋下班早,却见婆婆为小事责骂袁小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被惯坏了的袁小刚哪里受得了这个,一跳八尺高,怨屈得不行,找爷爷说理,没想到一向宠孙子的爷爷一反常态,训斥袁小刚,冷淡袁小刚,陈涵秋赶紧拽开,责问公婆为什么。 袁父拽走愤怒的袁小刚,袁母借这个将话扯开,开始袁母还有点拐弯抹脚,敏感的陈涵秋却已感觉到什么。 袁母把照片拿出来给陈涵秋。陈涵秋万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挑明,她本能想否认,但看着袁母愤怒的眼睛,她认了,接下来袁母这顿臭骂,你骗了袁刚还骗了我们的感情,我们这么多年付出居然是个野种!不要脸诸如此类。 陈涵秋一句辩解没有,甚至没有说袁刚是知情的。只是深深鞠躬,谢婆婆公公大恩大德,待袁小刚如已出,然后提出离婚,不会再给袁家脸上抹黑。她唯一要求是求公婆不要让袁小刚和自己母亲知道。 陈涵秋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激怒袁母,本来也是一怒之下,但陈涵秋的态度让老两口坚定逼儿媳离婚。袁母再恨陈涵秋,对袁小刚还是有感情的,袁小刚离开爷爷回来拿东西,袁母见了本能露出笑脸,她当奶奶已经习惯。 陈涵秋陷入绝望之中,虽然当着婆婆面她镇定她淡然她不卑不亢,但内心深处她脆弱,她羞耻,她需要人安慰保护,她唯一的最亲的人是丈夫袁刚,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根本不想离开袁刚,她不想离婚。她流泪给袁刚打电话。 袁刚想和张从军讨论内部管理问题,张从军却在考虑向外发展方向。这一阵子张从军开始琢磨房地产,他觉得造汽车不如房地产利润大,也不如房地产回收快,想转产做房地产,袁刚坚决反对,可是张从军似乎越来越倾向于房地产,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很难沟通;袁刚意识到形势严峻,却不知道雪上加霜的时刻正在到来。 陈致秋参加市里汽车工业发展规划会议。市里决定把陈致求的汽车厂迁址郊区,新增加六条汽车流水线,规模扩大了好几倍。这让陈致秋异常兴奋,因为原来只有两条流水线,而搬到郊区,一下子就和袁刚他们拉开了距离,与陈致求自己的发展目标也不可同日而语,陈致秋喜出望外,觉得这下子袁刚不再是自己的对手了。 袁刚正为工厂事儿焦头烂额,陈涵秋电话打来,哽咽着要见面,袁刚以为是说旅游的事儿,态度冷淡说没有时间,挂断电话。 袁刚万事挂心,与张从军的关系很复杂,与陈致秋竞争关系中夹着私仇。 文雪梅不知从何处得知陈致秋要整垮袁刚之事,与陈致秋大吵一架后,找到袁刚希望他提防。 袁刚疲惫不堪,但面对年轻单纯漂亮的内弟妹,感情上有一种放松,短暂片刻,他们谈起了一些轻松话题。互相开着玩笑,像回到从前单纯时光。 陈涵秋打电话不通,找到工厂,看到袁刚与文雪梅的轻松愉悦,心里一阵刺痛,但她仍然对丈夫寄予希望。 文雪梅走了,袁刚心里有愧,要解释,又觉凭什么解释,太累,陈涵秋这里满腹痛苦,袁刚却浑然无觉,陈涵秋要出去谈,袁刚根本离不开工厂,两人就在办公室不闲不淡谈上几句,说着袁刚就开始急,开始解释他和文雪梅关系,文雪梅现在是他弟妹,是亲人,他怎么可能有什么不轨之图?他指责陈涵秋越来越像个家庭怨妇,无理取闹。 陈涵秋心寒,冷冷告诉袁刚,他们本来就没有缘份,还是分开吧。陈涵秋一走了之,袁刚以为平时吵架,没当回事儿。 陈涵秋痛苦难当,一路步行流泪不已,李劲松驾车经过,吓一跳,赶紧拦住陈涵秋,看着这个害了自己半生的男人,陈涵秋欲哭无泪,晕倒,李劲松抱起陈涵秋去了医院。 医院,廖静来看女儿,陈涵秋告诉母亲,她想离婚,廖静认为女儿是一时痛苦说昏话。李劲松听到这个消息,如雷击顶,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激动。 袁刚和陈致秋的竞争仍在进行。陈致秋车马未动粮草先行,决定先行占据市场,他派人与周边城市政府达成协议,要求周边政府采用他的车作为当地的出租车,并且给出优惠,由于陈致秋的企业背景,周边政府都很买账,所以陈致秋的车还没下线,就已经订出大半。袁刚不清楚情况,还在风尘仆仆的奔波,可是所到之处,经销商都很为难,变卦,原定的数量大打折扣,不计原来十分之一,订货少了百分之九十,袁刚意识到形势严峻,加上车辆质量问题,他决定要找张从军好好讨论一次。 文雪梅虽说和陈致秋在一单位,可上班和下班都很少见到陈致秋,因为陈致秋是个工作狂,这让文雪梅感到委屈。嫁鸡随鸡,文雪梅现在能做的,就是决不要孩子,这是她为保护自己设置的底线。可是相反,陈致秋却不同,这一点上他很传统,非常想要孩子,夫妻之间一直为孩生不生孩子的事情闹别扭;陈致球希望文雪梅和自己都到医院检查,文雪梅不同意。 双方家长也和陈致秋站在一边,文厂长和廖静都希望两人和睦相处,早点有孩子。自打陈致秋怀疑老婆跟袁刚有私情,就多留了个心眼。陈致秋甚至私底下查了家里和文雪梅办公室的电话清单,了解文雪梅给袁刚打电话的频率,除了电话,他确实没有找到其它证据。 赵英要搞发廊连锁是有她的打算的。大款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离婚娶赵英。最后大款老婆的律师出面,提出给赵英资助,条件是结束与大款的来往。赵英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依然我行我素。 陈涵秋不再回婆婆家居住,住在厂里加班的袁刚居然不知道。廖静虽然不知道女儿究竟为什么离婚,但深知与当年插队有关,她不能深问,只知道女儿需要养伤和独立空间。 廖静遇到一个病人,这个病人非同小可,在廖静这里看好了病,回去在市里一句话,廖静在医院地位提高了一大截,很快政协再次找来,廖静成了政协委员。 文厂长也是老病号,自称是政绩不突出,业绩不突出腰间盘突出,借着来看病的机会,和廖静讨论讨论文雪梅和陈致秋小两口的事情。 根据袁禾调查,陈致秋的企业扩张迅速,采取垄断经营手段,基本控制了周边城市汽车销售市场,袁刚和张从军的市场份额受到挤压,前景不乐观。袁刚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还希望通过抓汽车质量来挽救企业,并开始将销售半径延长,这样当然会增加一定的销售成本。李美娣测算成本,报告张从军和袁刚可行;可是张从军和袁刚发生了争论。双方都埋怨李美娣给出的成本报告有问题,袁刚说说服力不够,张从军则认为算错了。李美娣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李劲松现在经常找陈涵秋,但陈涵秋再没有过那一夜的软弱,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李劲松却无所谓,好象只要见到陈涵秋,就能满足他的某种欲望,什么呢?得不到才一直想往着吧,人到中年的李劲松,想找小姑娘并不难,但中年开始怀旧的李劲松经常回忆插队时光,KTV里点歌全是老歌,唱着歌就会泪流满面,想起当年纯洁的初恋,高叫,当年我也曾纯洁的恋爱过。这时的李劲松变得单纯,李劲松所以爱找陈涵秋,要的正是那份单纯和怀旧,情欲是淡去了。 发廊移居到酒店,李劲松频繁给赵英介绍客人,客人大多数是老板一级的人物。赵英殷勤招待,李劲松的客人都爱到赵英这里消费。陈涵湫每次见到李劲松,都会借故离开,赵英对李劲松却饶有兴趣。
陈涵秋与袁刚离婚老是不能进入轨道,袁母三天两头催促。陈涵秋决心快刀斩乱麻,立刻与袁刚办理离婚手续,袁刚这才意识到妻子来真的了,他找到陈涵秋要谈,但他哪里有时间有心情谈事儿,来了就是指责,什么时候添什么乱呀!多大岁数了,幼稚不懂事儿,文雪梅都没那么不懂事儿。 陈涵秋对袁刚已经心灰意冷,冷淡地讲出事实,公婆催自己离婚。 袁刚此刻方如雷击顶,回到家与母亲大闹。父母在这件事上立场坚定团结一致,一定要袁刚给袁家生一个亲孙子。野种哪来就哪儿去吧。 善良纯朴的父母居然这个样子,袁刚非常失望,大吵一架,说不服父母,又去找陈涵秋。 陈涵秋打点精神正在伺候一位款爷。 袁刚来,陈涵秋称忙不见,说手续已经准备好,约个时间去办事处就行。 袁刚急,动粗,拽着陈涵秋就往外走,赵英赶到拉开两人,将二人事情弄个明白。 陈涵秋告诉袁刚,现在分开对袁刚特别对袁小刚只有好处,她不能想像袁小刚在那样一个充满敌意家庭里会怎么样。至于自己,会好好活,她命是袁刚救的,但与袁刚婚姻一场,两人之间也算扯平了。 袁刚仍然不愿意。陈涵秋只能诉到法庭,袁刚也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袁小刚,只得违心与陈涵秋离婚。双方一致决定瞒着袁小刚,能瞒多久瞒多久。这对患难夫妻就这样离异。 袁母憋着劲儿,想自己攒钱买房,打算赶快离开小院,因此拼命替节电新技术做推广工作,可是这时国家政策已经明确,不准个人集资,不久沈太福被抓,满大街沸沸扬扬,都已经知道非法集资是重罪,袁母却还懵懵懂懂,继续替人家做免费的集资宣传,直到有人把报纸拿给她看。那些投了钱的邻里也没闲着,都跑来跟袁母算账,小院围满了人,要债的看热闹的,袁母晕倒,袁父把儿子找来,给邻里许诺帮忙追回投资,这才算把人轰走。清醒过来的袁母抱怨自己命苦,什么事情都赶不上。连靠自己的钱想赚点利息买房子都弄成这样,儿子还要替自己还债。 离婚后的陈涵秋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事业中,她看书听新闻,并且开始关注时尚信息,工作之余,会跟着赵英到酒吧、的士高玩。那时很多明星与模特儿也会经常到这些地方去,是时尚人物的集中地,赵英总是说我们做美发这行业,不能与时代脱节,到一些时尚的地方,可以吸收时尚气息,看时尚的人,不单是看头发,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可以提高自己的品味,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活动、真实的教材。赵英讲的这些陈涵秋都懂,这是以前会为了减少让袁刚引起误会才拒绝到这些场合。赵英也开导陈涵秋将男女之情看开,重要是自己过得幸福。陈涵秋与赵英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往往比赵英更引人注目,赵英的漂亮人到中年就显得俗艳,陈涵秋的内涵到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人人都高看陈涵秋一眼。陈涵秋不懈扑捉商机,也有中年商人希望与陈涵秋建立一夜情关系,陈涵秋拒绝,她不想活得像赵英那样乱七八糟,两人道德观念一直就对立着。 陈涵湫搬走,袁禾并不知为什么,很感激嫂嫂的善解人意。丁晓红却发现老人态度转变,原来反对陈涵湫搬走,现在却没有像上次一样阻拦,还发现老人的神色不对。丁晓红给袁田添油加醋学了一通,却被袁田嘲笑说她闲得没事干,无事生非。 为了袁小刚,一到周六周日,袁刚一如既往接儿子回家,和陈涵湫两人假扮恩爱夫妻。同房不同床的夜晚,两个人都痛苦难耐。袁小刚隐约能听到父母的吵架声。 陈涵秋最不能容忍的是袁刚与文雪梅的暧昧,陈涵秋说你可以找任何小姑娘,但你不能碰文雪梅,她是我弟妹,是家人,你这样就是乱伦,是无耻。她就是离开我弟弟,你也不能。 袁刚或许内心深处是有对文雪梅有依恋的,或许有悔之晚矣之感,或许觉得是诬陷,总之被陈涵秋杵着痛处,袁刚压抑许久的火山暴发,两人大吵,翻天覆地吵,袁刚冲动之下还砸了东西,吓坏了袁小刚,陈涵秋大怒,要袁刚滚出去,这些都是压抑着的,都怕伤了儿子。 袁刚悄然出走,临出门看到儿子恐惧的眼神,无话可说,拍拍儿子脑袋,离去。从此,夫妻二人避免同时在家里出现,偶尔遭遇,也是冷战,冷战的感觉更让彼此难受,袁刚经常是在袁小刚睡着后悄然离去,而这样一夜陈涵秋往往根本不能入睡。陈涵秋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她告诉袁刚,想向儿子挑明父母离异,袁刚不同意,他们就这样忍着。 这时全国兴起出国热,同学来找袁禾,本来一门心思想出国的袁禾,居然不受影响,转了兴趣。她开始专心为张从军的企业做法律顾问。 张从军高屋建瓴,分析目前企业可能遇到的问题,而且联系实际,把这家汽车厂未来可能遇到的麻烦一一揭示出来,又分析房地产发展前景,市场容量是天文数字,这些让袁禾佩非常佩服。两人走近,袁禾的感情发生变化,她爱上了张从军。 心烦意乱的袁刚把内心的烦恼发泄在袁禾身上,说张从军做事情,总是狗熊掰棒子,什么事情都会有困难,难做做好了,才有意思,容易做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你手中? 袁禾却认为选择很重要,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让袁刚听起来好像妹妹在嘲笑自己,生气地破门而出,袁禾莫名其妙。 张从军见袁刚心烦意乱,拉着袁刚出来喝酒。袁刚大醉,满嘴都是陈涵湫的名字。张从军费了好打劲招徕陈涵湫收拾摊子,把袁刚带走。陈涵秋在张从军面前不好说什么,把袁刚拉到小院门口,一想要面对袁家人嫌烦。把袁刚拉到自己的住处。
一觉醒来,袁刚发现自己在陈涵秋家,但是怎么来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一看下午了,给张从军电话请假。打算找点吃的,陈涵湫冰箱里空空的,袁刚决定给陈涵湫做顿饭,顺便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 陈涵秋又饿又累回到家,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袁刚,劈头就给袁刚一句,还赖这不走啊。已经很晚了,袁刚等得又气又饿,陈涵秋还没给好脸色,两人就开始吵,从下班时间太晚等等,最后把以前的事也拿来吵。袁刚破门而出。等袁刚走了,陈涵湫才看到一桌菜,深感内疚,打电话袁刚不接。 当年知青点的一个赤脚医生来找李劲松办事,办完后两人喝酒,说起了当年知青点的事,尤其是陈涵湫未婚先孕的故事。李劲松特别留意袁刚先是拒绝承认,后来又"迫不得已"承认这个情节极为留心。他知道袁刚这个人不会是推卸责任的人,那么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联想到棋苑朋友屡次把袁小刚当成他的儿子,他怀疑自己"不育"的问题,也怀疑陈涵湫。他希望想个办法求证这件事。 两个老人认为既然是离婚了,当然袁刚找对象是第一要务,所以就开始张罗给他相亲,委托自己的老朋友老同事老街坊,四处打探合适对象,自然是要找那年轻腰细屁股大,生育能力强的。成天忙得不亦乐乎。两老人虽然答应了陈涵湫,袁小刚永远是袁家的孙子,可是有一个李劲松的亲爹,总是让老两口不塔实。袁刚哪里有心情相亲?但父母成天唠叨,只得去,第一次相亲,偏偏就约到陈涵湫常去的餐厅,陈涵秋与赵英吃饭,见袁刚西装革履出来见一少妇模样女子,没想到自己会醋意大发,她无法和赵英再吃饭,起身离去,偏从袁刚那桌旁路过,带翻女子餐盘,惹得女子大怒,袁刚拦住女子,追出去,两人唇枪舌战,谁也不相让,一旁女子早看出端倪,说你们俩打情骂俏拽着我干嘛! 这一说,两人回头都斥责那女子。赵英笑着拽走陈涵秋,开导陈涵秋,既然与袁刚无合好可能,何必那么轴,放下包袱才好继续前行,赵英要给陈涵秋介绍对象,不一定结婚,已经结过婚了,还不知道婚姻怎么回事儿?就是个伴儿呗。陈涵秋无法接受。 陈涵秋和袁刚离婚事,袁母本打算瞒住丁晓红和女儿之类,但眼看包不住,还是说开,嘱咐丁晓红和女儿不要告诉,女儿倒无所谓,但丁晓红非常好奇离婚原因,婆婆自然是打死不说。 这时袁田打算自己创业,期望得到袁刚的支持,袁刚心情不好,也对袁田没信心,表示反对。袁田无奈找到前嫂子诉苦,陈涵秋借给她钱,让丁晓红之类很奇怪,弄不懂两人到底为什么离婚。 随着写字楼的不断兴起,让陈涵秋再次看到商机,决定把发廊开到写字楼。为了吸引更多的白令前来消费,发廊打出了午间休息美容、美甲,男士按摩、足裕等超前服务项目,结果大受欢迎。 离婚的刺激,让陈涵想象力空前高涨,在服务上,大胆采用电视,将每个发型师、按摩师显示在发廊大堂的电视上,包括各式发型图片、美甲、足裕流程和费用。还提出"全程贵宾顶级服务'的口号,招徕客人。结果写字楼的发廊每天客人都爆满,视频订单也被很多发廊效仿,还很快在多个写字楼相继开设分店。 文雪梅父亲生病,找不到陈致秋,只好找袁刚帮忙。文雪梅扶着父亲一上车,才发现袁刚酒后驾驶,袁刚满不在乎,一路超车赶到医院,把文雪梅吓坏。在医院的走廊上两人坐着聊了一宿,知道袁刚离婚,惊讶的问袁钢为什么,是不是和自己有关,两人说着就有点暧昧,袁刚这个时候是脆弱的,这个从很小时候就强烈爱慕自己的女孩子的关心温暖了袁刚,但袁刚不敢越雷池一步,他黯然远去。勾起文雪梅一腔怜惜。 一晚上没睡觉的文雪梅,回家却遭到陈致秋质问;文雪梅生气,卷了衣服丢下陈致秋回家,正好父亲也需要陪伴。文厂长留院期间,廖静常过来照看,没见着自己儿子来看亲家,有点生气,打电话批评陈致秋,陈致求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老婆,当即去给老婆赔礼道歉,请文雪梅回家,文雪梅借口父亲要照顾,顺理成章跟陈致秋分居。 张从军还要说服袁刚,想跟他继续讨论房地产。袁刚不耐烦对张从军说,你自己分析就好,不要拉上我。张从军知道袁刚离婚,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为了鼓励他,把袁刚带到陈致秋原来的厂址,也是他们原来工作的地方,看着这块地被人建成了高楼大厦。张从军以此激励袁刚,男人生来是要干大事的,老婆孩子什么都是附带的,不能为这些趴下之类,袁刚虽然也信这些爷们理论,但事情到自己头上还是难受压抑不已,想不通自己人生怎么老是跟过山车一样,一会上一会下,自己真是笨啊。 张从军开导袁刚,将袁刚思路引到创业上。 就拿陈致秋这块地给袁刚算账,连陈致秋也没有想到,自己搬到郊区,给的土地面积比原来大了很多倍,以为是自己占了便宜。可是原厂址被人拿去做了房地产,短短两年时间,旧厂址成了一个聚宝盆摇钱树,哗哗啦啦掉钱,这块旧厂址赚的钱,是陈致秋十年八年也不可能做到的。 张从军感叹房地产变幻莫测,感叹自己没有追上形势变化,对袁刚分析说,房地产市场很大,是一块巨大蛋糕,要赶紧伸手进去,捞到属于自己那一块份额才行。我们还得把汽车卖掉才赚钱。做商人,要考虑资金回笼。 袁刚觉得他道理讲不过张从军也不想讲,就觉得生活已经很好了,汽车市场也有很大的容量,而且是我们熟悉的产业,为什么要转行?两人话不投机。 张从军认为奔马该赚的钱已经赚到了,对袁刚说索性壮士断腕,放弃奔马,该转型的时候就转型,和他一起去海南,干一番更大的事业。袁刚拒绝了。 看到不能说服袁刚,张从军请客,向奔马中层描绘了海南房地产开发的广阔前景,并预言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到来了。他告诉大家,袁刚以后是奔马的总经理了,希望大家继续合作。饭后,张从军单独和袁刚谈话,发誓要通过自己在海南的奋斗,积累更多的资金,解除奔马所有的后顾之忧。袁刚没吱声,心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文雪梅第一次去陈涵湫在酒店的旗舰店,陈涵秋再见弟妹就有些矜持,文雪梅因为心里确实放不下袁刚,说话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直接,两个都含蓄的女人,无法面对自己内心和对方内心。 文雪梅还是忍不住质问陈涵秋为什么离婚。说得眼泪汪汪,自己丈夫离婚,别的女人却好象比自己还痛苦,而且摆明了,袁刚向文雪梅诉苦了,陈涵秋感觉很不爽,但她不愿意在这个年轻女人面前示弱,只是淡然答,自己家事,隐私,不喜欢跟外人说。两人距离一下子拉大。
张从军不满袁刚一直情绪不高,在酒桌上,一定要袁刚说出原因。半醉的袁刚把当年自己和陈涵秋的事跟张从军说了。张从军听完嘲笑袁刚幼稚,张从军的分析,让袁刚终于明白自己跟陈涵湫在爱情这个问题上,处于不同位置上,陈涵湫没有跟袁刚恋爱是他们感情基础不牢靠的根本原因,袁刚以为旧时候男女之间也没有恋爱,也有许许多多的人生活幸福,但是搁在陈涵湫这里就是不可以,从小受文学作品的影响,让陈涵湫觉得跟袁刚的关系太平淡,没有恋爱的婚姻关系肯定让陈涵湫没有满足感。 袁刚决定要夺回自己的爱情,打一场爱情保卫战。袁刚跑到书店,买了几本什么女人心理、恋爱宝典等弱智书,像教徒膜拜圣经似的狂看,别说这书还真管用,袁刚马上就给自己制定了几个恋爱步骤。第一条就是减肥、剃头、换行头,把自己的形象改成知青时代的样子。几个星期下来,袁刚果然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袁刚约陈涵湫出来吃饭,陈涵湫拒绝。袁刚几次到发廊也没有见到陈涵秋。袁刚很郁闷,但他的光辉形象还是得到全家人的高度赞赏,袁母更是得意,认为他们决定让儿子离婚太正确不过了。 和知青战友的谈话,使李劲松怀疑自己的"不育"问题,但是陈涵湫否认袁小刚是自己儿子。李劲松决定再次去做生育能力检测,确定自己并不存在不育问题,他很生气,知道是自己不仅被老婆愚弄了,还有社会也把自己大大愚弄了一番。他想到袁小刚完全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没想到离开医院时碰到了廖静,廖静来见的人正是给李劲松检查的医生,看到廖静主动和李劲松打招呼,那医生便把李劲松以为自己不育的事当笑话给廖静说了。 国家开始整顿汽车制造业,对各种形形色色的汽车制造企业进行核准,袁刚并没太在意,他感受到最大的经常性的压迫,还是来自陈致秋的阻击,他们占据了大部市场。奔马是按照顺利时预计的产能,此时销售受到阻碍,库存大增,资金周转不灵。 李劲松借口给袁刚透露重要情报,要袁刚见面,袁刚本来想拒绝一想没准能打探到李劲松对陈涵秋的态度,同意见面。李劲松看见袁刚的全新形象也吓了一跳,第一次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李劲松把自己所谓的汽车整顿信息通报给袁刚,袁刚很不屑,声称自己早就知道。 李劲松急于打败袁刚,又说,我接下来说的事,你肯定也会说你早就知道。李劲松思前想后,认为当时陈涵湫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被袁刚知道了,袁刚趁人之危,逼陈涵湫结婚。袁刚听到袁小刚的事,心头一紧,差点以为是陈涵湫把袁小刚的事情告诉李劲松,直到李劲松说出自己趁人之危等等,才晃过神来,明白是李劲松猜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站起来对李劲松狠狠地说,想儿子想疯了吧?撂下李劲松趾高气扬走了,李劲松没好气地说,这是事实,我看你能瞒多久! 廖静生病,袁母把儿子叫来啦廖静去医院。陈致秋第二次从美国回来,因为不愿意每天看着住他们家的房子的人,在外面租房住,再后来分房结婚等等,根本就不来小院。陈涵湫一离婚,也离开小院,为了不跟公公婆婆碰面,也不回小院,所以,没有一个孩子在身边,照顾廖静的任务实际上落到袁家人手上,不乐意归不乐意,在这件事上,袁母有些许跟陈家扯平的感觉。 袁刚把廖静安顿好,给陈涵湫打电话,陈涵秋死活不接,最后袁刚没办法,只好跟陈涵湫的员工说廖静病了,让陈涵湫赶快到医院。 陈涵秋赶到医院,见到母亲,心里有些愧疚。一看到袁刚下了一跳,仿佛自己回到了知青时代,看见文雪梅在跟前,陈涵湫马上摆出一付陌生客气的样子跟袁刚讲话,文雪梅掉头进了婆婆的病房,把他们两个撂下。陈涵秋马上脸色就变,指责袁刚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却通知文雪梅,袁刚怕惊动廖静,把陈涵湫拽走。陈涵秋不依不饶一路指责。天凉,袁刚看陈涵湫没完没了,把她拽到医院旁边的餐厅里。破天荒,陈涵湫要求服务员上酒,陈涵秋边喝边狂骂袁刚,把餐厅的客人都吓着,袁刚只好把陈涵秋带走,一路上,陈涵秋没有停止喝酒停止骂人。回到家,又稀里糊涂跟袁刚上了床。 一觉醒来,陈涵湫完全忘记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陈涵秋发现袁刚在床上,踹醒袁刚并凶巴巴说要报警。袁刚急忙抢过电话,问为什么报警,陈涵秋说袁刚非法进入她家和强奸她。袁刚怎么解释,陈涵秋都不相信,最后又说你怎么能进家门,肯定翻我包了,又要告袁刚偷窃。袁刚气急,要求陈涵秋别闹了,有力气到医院去伺候廖静。 这一夜后,陈涵湫也开始审视自己,也开始了尝试改变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对彼此在那段艰苦的岁月中互相支撑有了些许对生活的感悟。 陈涵秋心底里有意无意开始跟袁刚较劲。减肥也成了陈涵秋的必修课。赵英误以为陈汉秋在谈恋爱,也就在一旁起哄,陈汉秋乐意让赵英瞎猜,丰富大家的想象力。奔马厂现在是多事之秋,袁刚没时间处理个人得失。很多顾客都找上门来,有的要求撤消订单、退还订金,有的要求袁刚给出一个解决的方案。袁刚四处奔波,希望能够从有关部门寻求解决的办法,得到政府的帮助和支持。但他的努力落空了,所有相关的部门都告诉他:此次整顿力度很大,没有回旋的余地。 文雪梅跟陈致秋分居,陈致秋把责任也算到袁刚身上,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陈致秋知道袁刚陷入困境,给袁刚打电话说,据我所知,你现在内外交困,张从军已经打算掉转船头干房地产了,他抽走多少资金你知道吗?你这个生产主管恐怕也就剩下个空架子了。还有国家汽车名录也要公布了,奔马不可能登到汽车名录上。 袁刚是个不服输的人,他认为天无绝人之路,通过努力,袁刚竟然疏通了邻近一个市的车管部门,在规定实施生效的前一个月,袁刚把已经生产的库存奔马汽车统一上了那个城市的地方牌照。在政策生效之后,奔马汽车依然在销售,只不过换了一个方式,现在销售的奔马汽车是上好牌照的汽车,牌照是真的,全国的客户只要买奔马,还免去了上牌照的麻烦,只在每年年检的时候把行车执照寄回奔马销售公司,由奔马负责盖好年检章,就可以继续使用。于是,奔马打了一个政策的擦边球,继续热销。 为了更快更好宣传发廊连锁经营理念,陈涵秋还组织自己最好的员工参加电视台的创意发型比赛,经过层层选拔,有一个学员一举踏进电视演播厅,成为10位参赛选手之一,赵英的发廊也跃升成为知名发廊,连远在香港的大款老婆都知道这个消息。发廊的知名度更高,也就不断地接受潮流杂志的邀请,赞助他们拍摄内页时装照片,陈涵秋吸取以前的教训,让发廊的发型师都会轮流参与。 搞比赛辛苦程度超出陈涵湫预计,每天累得半死,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赵英给袁刚电话来接陈涵湫回家。袁刚看到陈汉秋也在改变自己,心里狂乐,就算陈汉秋的态度多么恶劣,袁刚都绝不回应。陈涵秋生气认为袁刚死缠烂打,一到家就要求袁刚离开,袁刚坚持要在整个比赛期间每天晚上给陈涵湫泡脚,同意才离开,陈涵湫无奈。 几次下来,陈涵秋就忍不住了让袁刚滚蛋,泡脚让陈涵秋想起了怀孕时袁刚每天给他泡脚穿鞋的情景。袁刚知道他的的爱情保卫战开始有成果了,他让陈涵秋骂,痛快的骂,痛快地吵,很快双方就在彼此的争吵中,一点一点剥去误会,一点一点了解彼此。张从军看到袁刚干劲冲天,很放心去了海南,让袁禾以法律顾问名义随行,他去后不久,电话告诉袁刚,他在海南非常顺利,已经购买了土地,很快就会投入建设,目前运作十分成功,不仅拿到了黄金地段的开发权,楼花的销售也初见成效,袁刚也期待着张从军能把一个大金娃娃抱回家,也帮他周转周转。他这阵子苦撑局面,压力极大。 假期到了,袁小刚坚持要回奶奶家。陈涵湫给袁小刚报了很多课外班都没拦住。袁小刚感觉爷爷奶奶不像他小时候那么疼他,就给自己台阶下,认为是自然现象,自己长大了。 袁小刚还发现家里经常人来人往的,还总是跟奶奶交头接耳说悄悄话,还明显的躲着他。看见父亲被奶奶拽着说了说,很不高兴出了门,袁小刚当机立断,打车跟踪。 看见父亲来到一个餐厅,一女的浓妆艳抹,很热情跟父亲说话,袁小刚立刻想到父亲背着母亲偷情,走过去跟父亲打招呼,还大声说妈妈叫你不要太晚回家。把袁刚的相亲给搅了。袁刚本来就是为了应付母亲的唠叨,没想到被儿子抓住,心里极不痛快。 袁田拿陈涵湫给的钱,顺利开了一家私房菜馆,店面不大,但是生意却一天比一天好。袁田很顺心。可是丁晓红也要来帮忙。丁晓红对待客人没有耐心,每次客人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意见时,丁晓红都认为人家是找茬挑刺儿,比客人意见大,也比客人嗓门大。 袁田好说歹说,让丁晓红拿份工资,除了餐厅爱上哪呆着去哪呆着。
袁小刚害怕父亲有外遇,想尽办法撮合父母关系。袁小刚买了两张电影票,分别给了父母,声称自己跟他们中的一个去看。 到了电影院,陈涵秋袁刚发现上了儿子的当,袁刚很乐意,拼命在心夸奖儿子。陈涵秋一看袁刚就上火,说你要骗人也用不着让儿子陪着你玩。陈涵秋电影都不想看就要走人,被袁刚拽住。从电影院出来,袁刚拿出鲜花之类重新求婚,陈涵秋内心是感动的,但她觉得跟袁刚的关系肯定不能回头,不然袁刚怎么跟她的父母交待。陈涵秋面无表情将鲜花还给袁刚,袁刚要扔掉,被陈涵秋抢回。 袁刚从张从军的房地产朋友那定了一套又便宜又大的房子,认为要不了多久,就能住进去了。袁刚翻抽屉时看到陈涵湫遗忘在家里的地契,想了想,决定把它归还给陈致秋。 打电话归还地契,竟然陈涵湫陈致秋都不接电话,想给丈母娘受过去,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文雪梅打通了,袁刚把地契给了文雪梅,看见文雪梅住在父亲家,知道文雪梅跟陈致秋有矛盾, 两人坐下深谈,谈清彼此情感,虽然曾有过一些不能说只能意会的东西,但两人此生无法结合在一起,这是做人的底线。文雪梅早就明白,但仍然很痛苦,此生,袁刚只是她的大哥。袁刚力劝文雪梅与陈致秋合好,分析了陈致秋的长处优点,文雪梅不置可否。 廖静把陈致秋一顿臭骂,要他去把文雪梅接回来,陈致秋也希望结束冷战,前往文厂长家,诚恳道歉,希望文雪梅原谅自己的误会。文雪梅看着父亲病卧在床,在父亲的苦苦逼迫下也因为袁钢的劝导,和陈致秋勉强重归于好,结束了分居。 文雪梅结婚后一直瞒着陈致球服避孕药,就是害怕有一天离婚,孩子会受罪。陈致球不断在找不孕的原因。避孕药被陈致秋发现了,为了文雪梅不再闹分居,陈致秋没有揭穿,但悄悄把药换了。 廖静有职称评定要庆祝一下,想让全家在家里吃顿便饭。结果被女儿拒绝。很气愤跑到女儿家来问个究竟。一问原因才知道是陈涵秋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前的公公婆婆,廖静想想如果这样女儿一辈子都不回来不是办法,何况还是自家的房子,决定是时候处理房子的事了。这一说,陈涵秋还不同意,廖静有些不高兴了,婚都离了,女儿还胳膊肘子往外拐。陈涵湫无奈把袁小刚的事情也和盘托出。廖静没想到女儿经历这么多年痛苦,一个人承担到现在,为女儿深感伤怀。知道袁刚为女儿付出很多,也就同意女儿,暂时不追房子的事了。 讲到了李劲松,廖静把医院听到的关于不育的事告诉了陈涵湫。陈涵湫表示永远不想让他知道袁小刚的身世。早上一起来,袁小刚因为昨晚隐约听到离婚、李劲松等字眼,觉得蹊跷,不肯上学,要求母亲说清楚是不是跟父亲离婚了,陈涵湫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袁小刚极不高兴,陈涵湫不容置疑把他送到学校。 陈致秋听说小院这一片地方政府有新的规划,赶紧来找陈涵秋,诚心诚意要求姐姐交出地契,并且承诺不会强行要求袁家搬出去。 陈涵湫想起地契在袁家,就打电话给袁刚。陈涵湫把袁钢的回复告诉弟弟,陈致秋大吃一惊。陈致秋急忙赶回家,见文雪梅正在翻箱倒柜就更气愤,指责文雪梅想吞占陈家房产还和袁刚不清不楚。文雪梅本来就被自己发现的电话单愤怒到极点,还没发作,被陈致秋一通说,等自己反应过来,才想起来陈致秋指的是上次袁刚给她的那份放在父亲家的地契,陈致秋还不依不饶说你走到那,那房子还是陈家的等等。 文雪梅把地契和电话清单一起给了陈致秋,对陈致秋简单说了声离婚,收了收东西就想走,陈致秋知道自己过分了,追着道歉,但没有得到文雪梅原谅。 这天,陈涵秋生日,袁刚把陈涵秋的客厅铺满了她的生肖绒毛动物,每个动物都手持鲜花和卡片。 陈涵秋根本没有想起自己的生日,一进家门,就被这个景象惊呆了,陈涵秋一个一个看过去,一岁一个,个个都有祝福,陈涵秋还没看完就已经泪流满面,最后一个是鲜花丛中一张袁刚童年的照片,卡片上写着让陈涵秋改变心意的一句话。 袁刚和儿子打开灯,从房间里走出来,袁刚搂住陈涵秋,这一次,陈涵秋没有反抗。一家人正温馨着,电话响起。李美娣要袁刚赶快买份报纸。 袁刚从报纸上得到海南房地产崩盘的消息时大吃一惊,赶紧给张从军打电话,却怎么联系不到张从军和袁禾,袁刚不知道两个人会出什么事情,四处托人,打听消息,紧张等待; 等来的是张从军老婆打的电话:袁刚这才知道妹妹袁禾与张从军同居的事。据张从军老婆讲,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在这里偷偷摸摸,去海南后就公开了。袁刚没敢把真相告诉父母。 袁刚觉得自己有责任把妹妹找回来,计划去海南,找到张从军算账,把袁禾带回来。正在张罗去海南,李美娣电话,万分紧张告诉袁刚,公司帐号被银行冻结! 袁刚火速赶回厂子里,详细询问,才知道张从军把公司抵押给银行,把贷款投资海南房地产,结果海南地产崩盘,张从军被套牢,导致银行查封奔马公司帐号,袁刚气炸了,杀张从军的心都有了。 坏消息没有得到控制,一时间厂子里大乱,工人很快包围了厂办,要求兑现工资;袁刚解释安抚,工人们不相信; 李美娣急了,给陈涵湫打电话。陈涵湫一听说袁刚陷入危机,就去找赵英筹款,赵英不解,劝她别为了袁刚损失太多,已经离了婚的人,不过是尽点心意而已。 接着李美娣又给李劲松打电话,希望能动用他局长的身份帮帮忙。李劲松掉头找陈涵湫,声情并茂把袁刚明知孩子不是他的,用婚姻保护陈涵湫的感人故事说得泪流满面,并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袁刚。陈涵湫也被感动了,问李劲松什么时候知道的,李劲松高兴得说,自己也是刚确认。陈涵湫缓过来,知道被诈,恨李劲松落井下石,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心眼,警告李不要去骚扰袁小刚。 陈涵湫倾其所有,给工人发了半月工资,希望他们谅解。总算把袁刚弄出来,回到家。 陈致秋被文雪梅催烦了,跟文雪梅到了民政局离婚。两人同时坐在调解员面前,在不断回答调解员的问题后,双方都觉得有些草率,却有碍于面子,都坚持离婚。签字时,文雪梅肚子感到一阵不适,捂着嘴,问了声洗手间在那,就跑。在中年妇女提醒下,陈致秋意识到老婆可能怀孕,装作若无其事,等文雪梅从洗手间出来,建议先和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 在赵英事业顺风顺水的时候,却传来大款病危的消息。赵英为了杜绝后患,开始做财产转移的准备。她把法人改为陈涵秋,并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陈涵秋名下。事后证明赵英有远见,大款竟然没有缓过来死了。 大款老婆追到北京,拿着当时让赵英签的分手文件中的条款,条款中注明如果没有分手,归还所有费用和费用产生的利息等等条款,大款老婆还拿出很多图片证据,说明赵英没有真正分手。赵英气愤大款老婆下黑手,声称一个子也不会给。大款老婆知道赵英把财产转移到陈涵秋名下时,找陈涵秋谈,说她只想要拿回那笔分手费。 陈涵秋奇怪这种事怎么会找自己谈,她不相信赵英把财产转移到她名下,当赵英证实大款老婆的说法时,陈涵秋义愤填膺,出了这么都事,你还嫌我不够累啊,会害我被谋财害命的。赵英没那么想,虽然名字是陈涵秋的,但所有文件都在自己手里,按照现在陈涵湫的处境,她只希望陈涵秋不要有非分之想就好了。事实上,大款没有给老婆和孩子留下多少财产,很多金融项目赔了,还欠下一屁股债,几个孩子还要为余下的财产、房子争夺,看着赵英在大陆红透半边天,所以大款老婆才萌生了跟赵英讨债的想法。
一听是陈涵湫拿钱解救了儿子,老两口则认为那些钱都是袁刚攒下的,儿子只不过是为陈涵湫说好话而已。可没想到袁禾这会来添乱,袁母接的电话,袁禾以为母亲知道自己的事,正在电话里跟袁母套瓷,请求父母原谅。袁母闹了半天没听明白。掉过头来问袁刚。袁刚不得已,把袁禾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听到自己最得意的引以为傲的女儿袁禾竟然是第三者,而且是个大她很多岁的男人张从军,袁母火冒三丈,袁父老泪横流。 袁刚忍住对张从军的愤怒,父母却把怒火对准袁刚,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全家人口诛笔伐,除了骂张从军不是东西,就是骂袁刚有眼无珠,接着,连同陈涵湫一块骂。 这一骂,袁刚才知道陈涵湫被父母冤枉被逼离婚的实情,赶紧拉着父母进屋,把知青那段历史给父母说明。袁母和袁父虽然知道当初并不是陈涵秋赖婚,诈婚,但想到这么多年替人家养了个孙子,还是不爽。袁刚却不这么想,前妻救自己出来,还有这些冤枉,都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只想着找到陈涵秋,他要偿还她。 没想到奔马的供货商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把小院团团围住,要求袁刚结算尾款,放话说不给钱坚决不走,因为袁刚是奔马老板的人,老板跑了,就只好跟你要钱。袁刚打白条,拿自己那套刚买的房子作抵押,一个供货商说你这房子是烂尾楼没人要,谁都知道那个楼盘的开发商已经携款逃了。 袁刚真有点傻了。 袁田和全家人商量,看能拿出多少钱,先堵住这些人的嘴,让他们走,还给陈涵湫打电话通报情况,陈涵湫要动用发廊的流动资金救袁刚,不但出让自己发廊股份,还要把已经付了首期款的房子抵押给赵英,以便筹集到更多资金。赵英无奈,只能将钱借给了陈涵湫。钱远远不够,供货商不肯走。李劲松赶到,商量的结果,每个供应商给百分之十,签欠条,等奔马拍卖后付清。供应商还想闹,最后李劲松请公安局出面,才解决危机。 供应商赶走,又有人来,把袁母和袁父吓着了。一看是来测量四合院面积,收房的阴影再次笼罩在袁家和李美娣头上。 文雪梅检查结果是怀孕了,乐坏了陈致秋,文雪梅也不再提离婚了。陈致秋带着文雪梅来母亲家报喜,正巧看到测量人要走。袁家上下和李美娣都闷闷不乐看着陈致秋进来。 廖静母子三个人吵架,把文雪梅架在那里,不知道该劝谁好。袁家和李美娣高度注意,偷听、猜测,陈致秋出示收购计划,对母亲和姐姐宣布文雪梅怀孕,他还要收购奔马,不但收袁刚的企业,也收他的房子。陈涵秋大怒,劈手给了陈致秋一个耳光!撂下一家人走了。廖静责怪儿子说话不给自己留余地,又给陈致秋解释当年陈涵湫在知青点上的遭遇和袁刚出手相救的往事,并且养育别人的孩子袁小刚多年的事情。陈致秋完全被这个故事给震惊。 从供货商手中逃出来,袁刚只想赶紧找到陈涵湫,把老人的误会解释给她听,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涵湫那里出了事。离开小院,陈涵湫大选放松一下连日来的紧张心情,到酒吧喝酒。碰见大款老婆。两人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吐苦水解闷。 大款老婆本来就有劫持计划,见赵英强硬,反倒无计可施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就喝了一半,决定劫陈涵湫,喝的半醉的陈涵湫被带到一出租房。 大款老婆认为自己遭遇的这一切,是陈涵湫和赵英两人串通好的,所以陈涵湫也有责任。无论陈涵秋怎么解释,大款老婆都不相信,逼她交出部分财产。另一边就通知赵英,不准报警,赶紧交钱,不然就撕票。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大款老婆经验不足,几天下来都没有成功从赵英手中拿到钱,倒是跟陈涵秋两人从敌对到谅解。袁刚找不到陈涵湫,着急找赵英,赵英吞吞吐吐,袁刚威胁赵英不说真相就报警。 陈涵湫没想到袁刚刚脱离大难,自己又遭到厄难,她痛定思痛,定下神来先解决当下问题。她利用一切机会,让大款老婆说话,在大款老婆断断续续的谈话中,陈涵湫逐渐理出了头绪。 大款老婆22岁和大款开始创业,靠妈妈卖掉家里惟一的房子,凑足50万元当作启动资金起步做贸易。当时成立时只有他们两人,到后来发展全盛时期是有拥有几家分公司,2000多名员工,没想到人去财空。造化弄人,大款老婆不甘心。 陈涵湫也把自己和赵英认识后的一切和大款老婆交心,告诉她赵英的苦楚以及后来的努力,大款老婆虽然能理解赵英,但多年积怨,岂能放弃,绝望的大款老婆决定,赵英不面对自己,自己就和陈涵秋同归于尽,反正一个被老公抛弃的女人也没什么活头,一起死了吧。
袁刚带人根据蛛丝马迹找到陈涵秋关押地点。正在大款老婆疯狂要拽着陈涵秋一起跳楼时,袁刚带人破门而入,救下陈涵秋,袁刚还要将大款老婆送交警方,陈涵秋惊魂已定,看着大款老婆万念俱灰的样子,要袁刚放了大款老婆,都是女人,都不容易,何苦呢。袁刚与陈涵秋就这样重新走到一起,互相吵闹着合好了。 两人一起到学校接袁小刚。一家在餐厅吃饭,这次夫妻俩没事了,反倒是袁小刚心事重重,陈涵湫和袁刚担心,这段时间事乱人多嘴杂,袁小刚可能会听到点什么。 大伯回来,廖静带他转了一圈自己家周边,袁母和李美娣都不是滋味,感觉就像主人在巡视自己的地盘;廖静对大伯讲述了这些年来陈家母女的境遇和袁家的关系,大伯认为处理要慎重,对陈致秋的做法有保留。最后是大伯和廖静对房子争论作出裁决,历史问题遗留应该解决,但是也要考虑现实,房契可以办理,新的产权证也可以归陈致秋保管,但是目前现状不能动,要给袁家和李家充分的时间,去处理住房问题。 廖静和大伯请袁母袁父和李美娣一起吃饭,并由大伯把廖静的安排公布,大家非常感谢大伯和廖静的通情达理。大伯也感谢了袁家对廖静一家的照顾。 为收购奔马,陈致秋前期作了不少工作,知道袁刚和姐姐的事之后,陈致秋向公司提出撤销收购计划。没想到,陈致秋几个对手在公司兴风作浪,以撤销收购计划为借口和管理不善为由,夺权。陈致秋回到体改委,当研究员。 奔马拍卖,袁刚拉着陈致秋去观看拍卖现场,最后还是陈致秋所在的企业收购了奔马。可惜物是人非,台上坐的不是陈致秋了。宣布的留用人员名单,第一个是袁刚。袁刚和陈致秋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袁刚感慨,我们本来就是草根,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确实不易,但也不能就以为这些就是属于自己的,我们遇到的问题,说明我们在处理事物上有缺陷,比如我与张从军的关系,也比如你与上级领导的关系,肯定早就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我们的失误。我们应该吸取这些教训。 陈涵湫回到发廊,把自己和大款老婆讨论的内容对赵英和盘托出。劝赵英让步,要求给大款老婆补偿。 赵英拒绝,两人为此而僵持。矛盾从大款老婆那里转到了陈涵湫和赵英,赵英嘲笑陈涵湫,患了斯德哥尔摩症,竟然替绑架者说起好话。还希望陈涵湫赶紧挣钱,公司的现金被陈涵湫挪用了不少,陈涵湫痛恨赵英见钱不认人的态度。 高档住宅的兴起,又给了赵英新的设想。赵英把自己投资高档住宅街区的连锁模式丢给陈涵湫,要她积极配合。赵英很兴奋,为自己的新设想而激动,她需要陈涵湫,滔滔不绝的向陈涵湫叙述自己的想法:不但加入美容、健身等综合项目,还成立了少儿舞蹈班、工夫班,让年轻的父母可以一家都到健身房来。这一全新组合一推出,很快得到消费者的认可。 小孩来跳舞,那么妈妈是不是可以顺便来健美?爸爸是不是可以来健身?为别人的不方便提供方便就是商机!这是一所健康休闲俱乐部的架构,一个集健身、休闲、文化于一体的多元化会馆。 陈涵湫却并不热情,她觉得生意肯定会不断创新不断发展,在利润不断增加的同时,我们个人的心灵得到了多少回报?人的一生不能全都给了忙忙碌碌的生意。她和袁刚的先后遭遇,以及与大款老婆的交流,都使她不断产生人生感悟,新的人生感悟,与家人朋友的感情交流,实际上对个人的帮助更大,对自己的心灵感受到的幸福更多,她无比珍惜这一切,也包括与赵英在内。在这一段时间和袁刚的情感交流很多,悟出很多人生道理,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而袁刚和袁小刚才是她最宝贵的。陈涵湫再次把赵英父母捎来的东西交给她时,同时给了一封赵英父亲给女儿的信。陈涵秋把赵英母亲一家接来,安排和赵英的相见,母女相拥哭成一团, 袁刚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立刻开始找到新的工作,到袁田的餐厅给袁田打杂。真是什么人干什么活。袁刚在餐厅干什么砸什么,袁田又不好伤哥哥的心,安慰说没有习惯等等。内心正在盘算着给哥哥找个他能干的事做。 陈涵湫接到老师电话,声称袁小刚没来上课。陈涵湫纳闷,是自己送孩子上学的。老师说那肯定是逃课了。
袁家上下都开始紧张起来,袁父第一个说不能这么瞎找,赶紧报警。袁母被袁刚工厂一通折腾,病倒躺在床上,也时不时地问袁小刚回来没有,袁田也开始张罗着找地面上的朋友,帮忙找袁小刚,丁晓红也没闲着,家里上上下下都忙着。 已经疲惫不堪的袁刚一听到电话声,抄起电话就喊儿子,结果那边传来张从军的声音,袁刚极度失望问他在哪里,张从军说他现在在福建一个山村躲债,他是从新闻中知道了奔马厂出事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奔马会出事,让袁刚陷入了另一个困境。袁刚告诉他,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请他放心,希望他早点回来,张从军没有回答,而是把电话给了袁禾,袁禾在电话中泣不成声,只是告诉袁刚,她想家,想念爸爸妈妈,对不起,她现在很好,希望能得到哥哥的原谅。袁刚说你们快点回来吧,赶紧回家。 袁小刚并没有走远,他跑到火车站呆了一个晚上。袁小刚从大人的谈话中,猜到自己可能不是袁刚的儿子,可看见父母上次吃饭那种亲热感,让袁小刚有些糊涂。他很烦恼很愤怒,觉得自己虽然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成年人也不能如此对待自己的知情权,竟然被欺骗了十多年,他决定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弄清楚真相。这三个人谁是罪魁祸首,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一定要这三个人交待真相! 袁小刚考虑,自己的出生,可能有如下几个版本:1、母亲被李劲松强奸:罪人是李劲松;2、母亲欺骗父亲和李劲松偷情:罪人是母亲;3、母亲爱着李劲松,却被父亲横刀夺爱,罪人是父亲。 袁小刚想象着他把罪人揪出来那一刻,他想象着这样不但为自己,也为其他两个人伸冤,觉得这样也许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一点。 袁小刚觉得自己想通了,就回家了。家里没人,他把电话打到奶奶家,袁家上下听到袁小刚在家,都要过来看看袁小刚。袁刚说过两天我把他带过来。 见到袁小刚,他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父母亲说,他有话跟父母和李劲松说。陈涵湫表示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保证真实的、毫无保留的告诉儿子。袁小刚坚持自己的决定,一定要三个人都在。 李劲松第一次到陈涵湫家,对袁小刚找自己有些忐忑不安。袁刚和陈涵湫也都不知道孩子想要干什么。袁小刚把她们一个一个请到自己屋里谈,每叫一个人进去,外面的两个人都着急,还互相打听,互相指责。 陈涵湫发现,一夜之间儿子就变成大人。什么事情说一不二。最后袁小刚把父亲和李劲松请到了一起,喝酒,喝白酒,说咱们要像个男子汉。袁小刚似乎完全成熟,由他来做决定的时刻到了。 陈涵秋托赵英,希望能为袁刚找到一个与汽车有关的工作。终于找到一家要转让的汽修厂,袁刚不相信有这么便宜的事,陈涵湫自己托关系查背景资料,李劲松知道后,暗自帮忙,把所有资料都拿给李劲松,李劲松走了一遍程序说没问题,袁刚终于真正有了自己厂。 赵英的连锁健身多元化会馆还颇受消费者的欢迎。但是,管理不到位的问题还是浮出水面。 没多久,健身馆就出了几件大事。一家消费者大白天打上门来,声称要见健身馆的头。原来,这家女客人跟健身舞教练私奔了,对方坚持要赵英不但要找到他老婆,还要把教练交出来,否则,会让她身败名裂。赵英花了不少钱请人满世界找。 接着,收款员乘乱,把三四天没有存到银行的会员费带走,携款逃了。 痛定思痛,陈涵湫说服赵英,把这个颇具雏形的多元化会馆和所有发廊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并且重组了连锁机构,把大款老婆也作为股东,按年度分红,产生的部分利润,也拿出来组建了一个基金会。一身轻松的赵英开始负责基金会的运作,空余的时间就陪着自己的父母到处转转。这很快就让陈涵湫看到了另外一个赵英。两人的友谊在新的基础上得到了巩固和加强。 张从军袁禾抱着孩子回来了,张从军请求老人原谅,老人看着外孙子,哭了,什么事都不再计较了。 张从军回来给袁刚打工,做市场策划和顾问。陈涵湫也为袁钢的气修厂做管理,陈涵湫引进新观念,成为多家汽车售后服务代理商,他们派出去的汽车修理工程师,遍布社区,有些著名汽车品牌甚至委托他们的修理厂,为自己的客户作全天候的顾问咨询和一对一的售后服务,这些新观念,是袁刚的汽车修理厂很快在竞争中获得优势地位。 丁晓红赶着热闹怀孕。 由袁田牵头,袁母、袁父和廖静做证婚人,为袁刚和陈涵湫在小院举行了一场小型复婚典礼。 袁刚给老婆送了个白金钻戒,袁母也当着大家的面把当年收回的戒子带在陈涵湫手上。最后是全家福,李劲松和李美娣也毫不见外,挤了进来。连赵英和父母亲也都带着参加进来。(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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